謝留衣是個不好相處的人,或許在某些人眼裏是壓根沒法相處的人,猶如魔鬼惡棍。但他對唐蘇倒是有問必答,頗為照顧。也許是那些什麼椰汁牛腩飯啊,肉餡三角還有荼翎這千載難逢的病例之故。
他轉身走到唐蘇跟前,笑道:“修羅王先對你動心,所以受自己咒力所罰,但如果你也同樣對他動心的話,衝擊之下,這咒力就會慢慢緩解到消失。”
“那他的封印是不是就解開了?”
“那倒沒有,封印的力量可不是那種青澀的感情所能突破的。人要心動是很容易的事,有些人對著娃娃也能來一炮。”謝留衣側頭抬手,鬢角銀絲隨風飄揚:“要同心同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方能衝破東皇設下的封印,解鎖他的真身。”
唐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一把抓住謝留衣:“你不許拿他煉藥。”
“怎麼?現在就開始心疼了?”鬼醫調侃。卻不想唐蘇看著他從包裏摸出一把裁紙刀。有時候她會加班,這年頭世道要多小心,所以包裏除了防狼噴霧外還有把裁紙刀。她默默地衝謝留衣比劃了下:“這麼樣?想不想改變主意?”
“喂!我警告你”
謝留衣的話沒說完就被眼疾手快的唐蘇抓住一把頭發,發縷像銀絲般纏繞在手指間,老實說,割斷還真挺可惜。
謝留衣一下就老實了,隻是在嘴裏依然不忘辯解:“那根本不是試藥!我隻是這麼說而已,那是治療他必須的,隻不過針對修羅王的體質,藥性需要調整而已。就算我給別人用,體質不同也得不出結論啊!”
唐蘇斜眼盯住他,壓低聲音質疑:“真的嗎?”
“當然,我謝留衣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不過我答應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鬼醫大概是覺得唐蘇的質疑傷害到了他的自尊心,臉色漲紅。他眉目間本就有幾分嬌媚態,如此一怒似嗔似怨,倒也段風情。
“好吧,姑且相信你就是了。”唐蘇放下手,收起了裁紙刀。她也不想惹急了謝留衣,給自己下點什麼毒可就玩脫了。
倆人進了家,偌大的客廳竟然都沒人,隻有女仆在打掃收拾一地殘骸。唐蘇愣住了,這除了家具吊燈無事外,其他擺放的東西全都碎成渣渣,難道是東皇來過了?
“你們回來了。”玄卻從旁邊的休息室裏出來,手裏拿著本弟子規。他晃晃悠悠地到了客廳,歎口氣:“我看這地方早晚得成廢墟啊,我還是現在就開始尋摸新地方吧。”
“到底怎麼回事啊?”唐蘇左右環顧:“怎麼跟剛經曆了世界大戰似的?”
“差不多那個意思吧。”玄卻晃了晃手裏的弟子規:“我再不立規矩,我看有人要造反。”他說著衝廚房喊了一句:“削好皮了嗎?”
暉珅端著一盤子水果出來了,怏怏不樂地往桌上一放。他鼻青臉腫,倆黑眼圈掛在臉上比國寶還國寶。唐蘇發現他走路的姿勢還有點瘸,一手扶著腰,看起來十分狼狽。
玄卻板起臉道:“弟子規,背。”
“凡出言,信為先,詐與妄,奚可焉,話說多,不如少,惟其是,勿佞巧”暉珅心不甘情不願得在那嘟囔。
唐蘇更加詫異,這怎麼一晚上沒見人設都變了?這麼聽玄卻的話。
“怎麼?我藥童做了什麼嗎?”謝留衣往沙發上一坐,下巴衝著暉珅的方向一抬。他已經擅自將對方默認成自己藥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