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簡直瞬間有種萬箭穿心的錯覺,她像是上了蒸鍋的鮮蝦,彎曲蜷縮在床上。痛得滿臉通紅。她連氣都有點順不過來,更不可能去叫荼翎了。隻有她自己在臥室裏。
小時候,她也經常突然就發作,有時候身邊並沒有大人,甚至連小夥伴也沒有。她隻能獨自痛得喘不上氣來,可就如來得突然一般,好的也十分莫名其妙。甚至有時候不用去醫院,自己就緩解了。
曾經唐家父母擔心孩子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導致的身體不適,可帶去權威心理醫生那裏看過也完全沒問題。小唐蘇活潑開朗,健康得像個小牛犢。
後來長大後,唐蘇也去看過醫生,無論是軀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再次證明她沒毛病。後來因為不在犯病,她也就逐漸遺忘了這件事。
現在直接用切身之痛回憶起以往,她腦袋裏像融化了一片白色濃霧,什麼都想不起來。
客廳裏,正在跟玄卻他們商量事情的荼翎忽地站起來,什麼話都沒說就往樓上走。玄卻奇怪,問道:“你去做什麼?”
“蘇蘇出事了。”荼翎沉聲說道。與此同時,人已經直奔樓上臥室。
唐蘇疼得有種不真實感。仿佛自己被薄膜包裹,沒辦法迅速正確的感知外界變化。她直到荼翎到了床邊才發覺他來了。
“蘇蘇!你怎麼了?”
荼翎看到她難受的滿麵通紅,汗流浹背。頓時心一緊,想將她摟在懷裏,卻又不敢使勁碰觸,怕會讓她更加難受。
“心口痛”
唐蘇說話吃力,斷斷續續地擠出來。
這時,玄卻與謝留衣也跟了過來,商量到一半突然冒出來“蘇蘇出事了”,自然要過來看看去情況。
“謝留衣,你快過來!”荼翎喊道,他挺眉緊皺,臉色難看至極。與他相反,鬼醫依然雲淡風輕的,不過動作倒是一點也不慢。
“急什麼?我這不觀察呢嗎?”他湊到近前,從衣領裏掏出來個墜子,是條雕刻得惟妙惟肖的紅色小魚。他將墜子拽下來,吹了口氣。等在伸開手掌,那尾紅色小魚竟然活過來,身子一扭,四處遊弋。
它碩大的尾巴與背鰭薄透像紗,輕輕一晃帶起點光霧般的碎屑。
謝留衣嘴裏快速地說了些什麼,是沒人聽懂的古老語言。紅色小魚扭身就奔向唐蘇。它圍繞著轉了兩三圈,忽然周身散發亮光,圈圈光波如漣漪,紅魚張嘴吐出顆乳白色的顆粒,差不多珍珠大,蒙著淡淡的光澤。
“原來如此。”鬼醫接住那顆白珍珠,遞到唐蘇嘴邊:“吃了。”
唐蘇痛得都無法思考,也沒功夫想能不能吃,嘴一張就吞下去了。謝留衣示意荼翎:“把這個貼到她心口上,要挨著肉貼。”他將一巴掌大的小布片遞給修羅王。這布片深棕色,兩層中間夾雜著什麼東西,摸起來有些顆粒感。
荼翎也沒功夫研究這具體是什麼,先為唐蘇解開上衣扣子,可看到內衣他還是愣了下。謝留衣在旁邊起哄:“都什麼時候了,還介意這個啊?你還是不是她老公啊?”
修羅王瞪了他一眼:“閉眼!”
那目光冷得能將人削成肉片擼串。
鬼醫聳聳肩,這些日子吃得他心滿意足,再加上荼翎乖乖試藥,他還是願意給那麼一兩分麵子的。他眼一閉,說道:“你還是快點吧,看她疼得我都心疼。”
這還用他說嗎?荼翎早就心急如焚了,他湊到唐蘇耳邊,一邊柔聲寬慰她一邊動手解開她內衣。
其實他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唐蘇那會所有意誌力都用來抵抗疼痛了,完全感覺不到荼翎在做什麼。
等到那深棕色布片貼到她心口後,沁人心扉的涼意彌散開,將她因痛苦而混亂的意識直接從深淵裏拉出來。唐蘇深吸一口氣,淡淡的清涼香氣徘徊身側,心口的貼片開始燥熱,但很舒服。
荼翎看她緩過來的樣子,也稍稍放下點心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嗯,比剛才好多了”唐蘇想坐起來,被荼翎按著躺下休息,順便還蓋上薄被遮住了胸口。
自己老婆的春光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
“看來,你姐姐已經離開了地府。”謝留衣已經睜開眼,雙手抱肩說道。他姣好的臉龐上洋溢著看好戲的神采:“你們這對雙生子情況更特殊,所以即便你姐姐出生沒多久就死了,可還是跟你維持著某種聯係。這種聯係在小時候體現在**上,於是你常常感受到痛苦。等你到了成年,聯係就轉為隱秘,不會再牽動身體受罪。”
“可蘇蘇現在”
“所以我說她一定是已經離開了地府。隻有這樣才能重新讓聯係變得強烈。”謝留衣語氣篤定。“另外,帶走姐姐的人,十之**就是東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