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卻聽不清他們之間的對話，隻隱約有大哥，青幫，高利貸之類的重量級詞彙飄過來。
女孩不老實地從荼翎背後探出頭來，衝著臉紅脖子粗的混混們做了個鬼臉。荼翎順手給了她額頭一掌，女孩嘟著嘴縮回去了。
對峙的時間並不長，似乎對方跟荼翎達成某種協議，混混們丟下惡狠狠的白眼和示威手勢便一搖三晃的離開。
玄卻抱著雙肩，看那女孩跳出來抱住荼翎滿臉激動與喜悅。他幾乎能猜出他們之間的對話。
真是謝謝你救人家，人家無以回報就隻好以身相許嘍
哎呀，那怎麼可以，我隻是路過
沒關係啦，人家就是喜歡路人，親耐的，答應人家啦
嗯，哦，呃好吧。
雖然胡亂猜疑是不對的，但事情走向未必全然不對。至少荼翎任由女孩跟在身邊，抱著他的胳膊扭來扭去。走出去大概五十米兩人拐進一家商場。玄卻好耐性的掐表，半小時後兩人拎著大包小包走出來，女孩作鵪鶉狀撒嬌，波濤洶湧地蹭著荼翎。後者什麼也沒說，掏出錢包抽了好幾張粉色票票給她，女孩大概覺得不過癮，將整個錢包拿過來，笑得很得意洋洋。
嗯，jq？玄卻一直以為荼翎隻有求包養的份，不過事情到底怎樣還很難說。隻是他一邊為荼翎開脫一邊掏手機照相的速度倒是飛快。
手機性能不錯，像素超高，畫麵裏該有的不該有的都很清晰。
玄卻撥通蘇蘇電話，得知她已經在回工作室的路上。
十五分鍾後，他站在工作室外按門鈴。活潑的助理mm接待了他。
“蘇蘇呢？”
“老師在裏邊設計樣稿。”助理甜甜一笑，工作室夠大，分散在布料與塑料模型的助手們全然沉浸在異度空間裏，望向玄卻的眼睛裏隻有快速飛轉的信息條，鑒定著進入者的身高維度。
蘇蘇工作的時候喜歡放音樂，有時候藍調有時候重金屬有時候又抒情的讓人軟化。全看她當天工作主題。
玄卻來的剛剛好，沒被詭異怪誕的音律宰割耳朵。
蘇蘇背對著他，正在端詳披在模特身上的提花裸色布料，回頭瞥了一眼，指指旁邊的圓椅。她工作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除非十萬火急到外星人入侵——她會跑去外太空發展地球的服飾設計文化。
玄卻坐下，並且習以為常的從靠墊後麵摸出卷成團的dior腰帶和領結。
幾分鍾後，蘇蘇轉過身，拎起那團腰帶扣在模特身上：“啥事？”
“關於你家豬的新聞。”
蘇蘇直起腰，望著玄卻：“花邊新聞？”
“你知道？”
“不知道。”蘇蘇將搭在模特肩上的寶藍色方巾扯下來：“不過能讓你這麼一臉嚴肅跟我說那也隻有這個選項了。”
玄卻將手機遞過去。
畫麵確實很清晰，能看見荼翎摟著女孩的肩膀，對方小鳥依人地偎依著。
“裙子太短，樣式太花，風格太雜，長得還不錯。”蘇蘇捏著下巴鑒定完畢。
“收起你的職業病就沒點別的想法？”
“角度，燈光抓拍不錯，塵你可以申請奧斯卡最佳攝影獎。”
玄卻雙手攤開：“其實也沒什麼，荼翎他很受歡迎，你知道現在的小女生的喜好，他這類的皮相很吃香，而且荼翎他人又很好。”
“那又怎樣？”蘇蘇挑眉。
“不怎樣，我隻是擔心女王陛下一心致力於改造全人類上，忘記照顧下自家後院。”玄卻故作輕鬆地調侃。
蘇蘇將手裏的絲巾又纏回模特脖子上。
“你是巴不得我後院起火吧？”
“我始終認為你跟荼翎不合適。”玄卻停頓了下：“從各方麵講，都是嶽霖更優秀。”
“你會吃西園掛綠嗎？”
“不愛。”玄卻不喜歡荔枝。
“一顆西園掛綠可以賣出5。5萬天價，這麼昂貴珍奇的荔枝你也不吃？”
玄卻搖搖頭，同時輕笑，蘇蘇要說什麼他已知曉。大家都是聰明人。
待玄卻離開，蘇蘇放下手中皮尺，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眼前的模特已經披掛的花花綠綠，活像聖誕樹。她皺皺眉，摘下印第安風格的羽毛項鏈，解開鑲嵌碎水晶的寬腰帶，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就又一一掛上。最後她不得不停手，承認自己有點介意剛才看見的畫麵。
她心緒不穩導致對這世界的質疑，她不相信荼翎會愛上別人。從而覺得自己一定是在發夢。這讓整個夢境開始搖搖墜墜。
夢魔知道這已經撐不住，而且將荼翎他們投入其中太危險。他幹脆製造了別人的夢境的塞入他們意識裏，想引起他們意識混亂，直至全部崩潰。
詭異的信夢境甚至出現了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