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曄聽到冷冷問話，忙從恐慌中回過神。
“您不是對著所有人下令說，今生再不來這裏嗎？今日莫不是為了打我一頓，都追這裏來了？既然都逃不掉，我又何必強躲。”
退下了畏懼的雲曄倒更顯得淡然起來，仰著幾分倔強的小臉去到父親身旁。
“孩兒去了山頂練武，正欲來拜祭母親。”說著說著竟眉眼也路出一絲笑意。
“哼，學武？雲大少爺果然有勇有謀，是你娘的好兒子！”
男子冷笑一聲，嘴角微揚，依舊未動分毫。雲曄，你急著找死，那我成全你！
山風就那麼輕輕的吹蕩在彼此兩個人心中。
從記事開始，這些名褒實貶的話早已經習以為常。
雲曄心理有話道不出，實在堵得慌：您提什麼都好，獨獨，不能提我娘！您不配……
雲曄不願回答人話，也不願麵對這樣一個人。轉過身，看著那小土堆。雙膝落在地上，也不顧那是否有碎石雜草了。
娘……身後的這個人，就是您愛的人，拿命愛的人。若您在天有靈，您還會認為值得嗎……？
兩個背對著的人，一時間沉默不語，連空氣都似乎開始變得凝結。
一分鍾，兩分鍾……一刻鍾……
男子突然轉過身，踢倒身前的人兒。“你以為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你以為你瞞著我，就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嗎？還是說，你早就準備替你娘報仇了？”
雲曄徹底懵了，見過父親的刁難，聽過父親的諷刺，可今日的父親怎麼會說這樣難聽的話？嗬，報仇？就算我要報仇，殺的也是那兩個人，至於你……你的命是我娘的！
雲曄想著想著，眼神裏充滿了不屑。身子突然一抖，脖子已經被人緊緊扣住，抬頭望去，想要在那人身上尋找一點什麼。
是希望？是憐憫？還是不舍？
霎那間，雲曄覺得自己很可笑，居然想要在殺自己的人身上尋找救贖。
“咳嗬嗬嗬……”雲曄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扯出一抹微笑。
“也好，我的這條命是父親您給我的，什麼時候您想要，收回便是，我本就不稀罕。”
男子望著人，看到的不是恭敬，不是畏懼。他那一臉笑容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一如當年的她！怎麼，要視死如歸麼？
男子一時間怒氣上湧，手上青筋凸起，你的所有乖順不過都是無聲的反抗罷了，養你育你七年，你就是如此回報！
“你想死？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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