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三月前正值夏季,暑熱難耐的唐澤早早醒來,無意間,恰好撞見拿了布條出門的雲曄。便立馬跑去告訴了唐纖雲,唐纖雲在得知消息後心中一盤算,覺得大有文章可作,便當即遣派下人一路尾隨。在得到回報後,頓時拍案起身,竊喜連連。“這哪裏用做文章,簡直生來就是一篇千古絕唱!!”

一連三月下來,唐纖雲發現雲曄都借著探母的理由到赤山偷偷學武。而唐纖雲自然是不可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早就在雲橋麵前把事情添油加醋的一一道破。如此一來,今日的雲曄前腳一出門,雲橋便緊跟著出了府。

隨後,唐纖雲見雲橋板著臉回來,又心生計算著,等雲曄再次回府時前去嘲弄一番。這兩人,必定一個盛怒,一個心傷,火花四起!再以自己如今的地位,順勢向雲橋一說,便可輕而易舉的將人掃地出門。

隻是……唐纖雲真沒想到雲曄這倒黴星,簡直就是油鹽不進,讓人尋不著任何錯處。

“老爺讓你去書房!”

沒討到什麼好處的唐纖雲,隻好氣得冷笑一聲。擱在腹部的手,狠狠掐著另一隻的手背,早已沒了剛才的囂張。

“哼!好一個“三歲能詩,五歲成文,七歲戶曉,離州首童”,即便你雲曄真似傳言中有千頭萬臂,我唐纖雲也絕對不會讓你活著待在雲府!等著吧,雲曄。這事,咱們還沒完!”

唐纖雲杵在原地,微微揚起下巴的一直看著雲曄,硬是非等了雲曄動腳,才肯跟著離開。

雲曄呢,腳雖然走著,但心理的想法也沒有停下。如今她唐纖雲跟在自己身後算什麼,怕我遛了嗎?還是說在押犯人?自己這“神童”稱號,隻是因為失去的太多,隻能處處小心謹慎,看得太清,做得太密。這難道不是你自己逼出來的嗎?

雲府府房內。

措金鑲爐升起一縷縷青煙,香氣彌漫整個屋子。雪白的牆上掛著“天地人和”四個大字,蒼勁有力。雲橋站在字的下麵靜靜凝思著,就像他自己所寫的那樣,為商之道靠天時、靠地利、靠人和,必要時候還得加上一點黑。

繞過青黑漆木的桌案,雲寒落坐在藤椅上,瞪著門口。不是不氣,而是已經習慣了掩藏自己的所以喜怒哀樂,把所有心思深深埋葬在心底。

一分鍾過去,三分鍾過去,一小時過去……

雲橋端起桌案上仆人剛換過的濃茶,左手修長的手指揭開茶蓋,輕輕撥去飄浮在水麵的茶葉,一口氣飲幹杯裏的水,留下光禿禿的一堆茶葉躺在那裏。

“兩個小時!雲曄,你敢讓你老子等你兩個小時!”

越往細裏深究,越是氣不過,隨手就將空茶杯往桌上一放。

“啪!”

茶蓋從杯子上震落下來,嚇得一旁的仆人是膽戰心驚,又不敢出聲規勸,生怕一個字不對這火苗就跑自己身上來了。最讓人無語的是,這滑落的蓋子繞著杯子旋轉兩圈後向桌下滾去,剛好停在桌子邊緣上,要掉不掉,這顆心就跟那茶蓋似的懸在那裏。

老爺……鑲金的茶杯啊,您可真舍得!

此時,雲曄在唐纖雲的“押解”下,穿過走廊,也正好來到西苑的書房。一腳剛邁進門檻,眼前就飛來一隻不明物體,嚇得雲曄是趕緊側頭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