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邀看了他一眼,攏起椅子上的小星星,細心地揣進口袋。
“不是我。”
他否認,揣著一兜的小星星站起身。
祁執和粱禾書麵麵相覷,反應了兩秒鍾,雙雙看向祁邀修長的背影。
不是他們拿來的,那就隻剩下一個人了。
溫飲。
祁執張了張嘴,茫然:“樂訴這兩天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我看他情緒不太對勁。”
粱禾書隨口說:“他正在失戀的邊緣試探,情緒能好麼?”
這星星真的很難折。
祁執一把拽掉他手裏的星星紙條,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粱禾書比他還驚訝:“樂訴跟溫醫生出了點兒事,你們都不知道?”
那不就說明祁邀故意瞞著祁執的麼?那他剛才這麼一說,不就說漏了嗎?
祁執往病房門口看了眼,又轉過頭看有些尷尬的粱禾書,後者默然兩秒鍾,終究還是衝他無奈地點了點頭。
祁執沒控製住力道,一不小心扯斷了星星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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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邀在外科室門口站了會兒,葉水臨時不時往門外瞅兩眼,旁邊忙碌的人兒卻像是什麼都沒看見自顧自忙自己的。
隔壁骨科的陸長衡正閑著,倚著骨科室的門框,說:“第四天了。”
祁邀偏過身,半倚牆。
陸長衡說:“還是不理你?”
理倒是理,祁邀這幾天時常跟在她身後,他說話,她也不會刻意忽視,隻是距離始終拉不近,甚至莫名有越來越遠的趨勢。
陸長衡看出他的疲憊,站直身體,不經意道:“等會兒一起去喝一杯?”
醫院附近就有個小型酒吧,算是比較正規的那種,葉水臨上次失戀買醉就在這兒買的。
陸長衡瞅著祁邀手邊已經隻剩底的高腳杯,默然。
“看不出來,你酒量挺不錯。”
他半杯都沒喝完,祁邀兩杯已經見底了。
祁邀推開空杯子,聲音裏摻了兩份酒意:“我不怎麼喝酒。”
“借酒消愁。”陸長衡聳聳肩,“懂。”
調酒師問祁邀需不需要續杯,祁邀拒絕了,要了一杯冰水,這個天兒冷,他還要喝冷水。
陸長衡放下酒杯:“你明天早上是想去胃科參觀參觀麼?”
他一向毒舌,隻是和祁邀不算太熟,有些話就不能隨便說。
調酒師識趣地端了杯溫水過來,祁邀倒是沒說什麼。
祁邀單手撐著下頜,微微沉思:“胃科離外科遠麼?”
陸長衡:“……隔了一層樓。”
祁邀遺憾:“還是骨科更近。”
陸長衡:“你可以考慮一下直接去外科。”
祁邀搖搖頭:“她不會想在外科室見到我。”
陸長衡抿了口酒,想,所以這就是他整天站在他辦公室門口往外科室觀望的原因麼?
這些天,醫院裏的小護士們經常竊竊私語,祁邀上次爆發出來的醜聞早就被警方官方證明為假,盡管還有不少人不相信,但醫院裏的一些熟人都願意相信祁邀是清白的。
因此,一眾醫生護士早早的就敏感察覺到他們溫醫生和祁邀之間的不對勁,整間醫院,偶爾閑下來的時候,總有不少人觀望這邊的情況發展。
外科和骨科是享受眾人目光打量的首要之地。
“對了,阿飲之前說你和外科那位葉醫生在一起了。”祁邀衝陸長衡舉了舉玻璃杯,“恭喜。”
陸長衡笑了下:“要聽聽我的故事麼?”
祁邀放下杯子,似乎有點醉了,但眼神卻是清醒的:“洗耳恭聽。”
陸長衡三言兩語將他和葉水臨的事兒說了一通,幾句話的描述,卻將其中最核心的點揪了出來,尤其強調了溫飲在其中起到的關鍵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