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江白將雲曦溫柔地攬在懷中,隻叫她安分坐著欣賞風景,他一個人蹬著車子不緊不慢地往前晃悠,極瀟灑也極悠哉。
時至秋末冬初,百花凋零,唯有秋菊伴著黃葉漫山遍野地盛放。在影視拍攝基地中,出於環境保護和劇組隱私保護的關係,一部分風景極佳的地區不對公眾開放。
隻有一些跟組拍戲的明星和工作人員才有機會一睹美景,不過能有心情賞秋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個得空的明星演員,劇組裏頭都是些奔生活的普通人,沒這般的閑情逸致。
兩人騎行一路上碰到了幾對帶著帽子口罩,身形熟識的愛情鳥,不過大家都互相默契地假裝不認識,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各開心各的,互不打擾。
陽光落入疏闊的銀杏林,流瀉的一地金黃鋪就了一層柔軟綿密的地毯,走上去腳底十分舒適。兩人把車子鎖在路邊,拎著食盒在林中漫步。
雲曦出來的時候吃了好些舒江白早上做來當早點的春卷,這會兒腹中倒沒什麼餓意,便先趁著陽光正好在林子裏頭走一走。
兩人沿著林子裏頭的小道溜達,不多時就尋到了一個向陽的小山坡,站在上頭能瞧見開闊的藍天,向下也能看到漠漠平林之上,遠處隱隱綽綽的磚紅色屋頂。
雲曦出門的時候穿了一件純白色的海馬毛毛衣,下身是條鵝黃色的闊腿褲,腳上是雙白色的毛毛鞋,整個人都看著暖融融的。
陽光暖和,她蹲在地上好奇地撿一些漂亮的半扇形銀杏葉玩兒,舒江白則彎著腰鋪野餐的墊子。太陽曬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兩人說說笑笑間,飯菜的香味逐漸彌散開來。
“你剛才隻吃了兩個春卷,早上隻喝了一杯牛奶,都什麼時候了,趕緊吃飯!”
“哦。”雲曦拿著剛撿到的一堆漂亮的銀杏葉子,騰騰地跑過來,蹲在舒江白身後,諂媚地拍他馬屁,“哥,聞著真香。”
舒江白摸摸她毛茸茸的腦袋,遞給她一雙筷子。
雲曦乖乖地接過來,一邊吃一邊跟舒江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哥,這花垣的氣候真是舒適,都快十二月了,日頭還是這麼暖。若是擱我們老家那邊,這會兒雪都不知道下了幾場了。”
“是啊,大概這個時候長原那邊的雪已經這麼厚了。”舒江白伸手衝著太陽比了一下,“小的時候雪下得尤其大,每年春節我跟著爸媽回老家過年,都覺得那個地方就像是童話世界一樣。鵝毛大雪從天上洋洋灑灑地落,厚厚的在地上鋪了一層。推窗望去,無論是家裏的院子還是遠處的小山,都白茫茫的一片,尤其是在夜裏,特別安靜。”
雲曦似乎被他話裏的那種情景迷住了,“聽上去真好啊……我都沒去過長原那邊,聽說那裏有個冰雪鎮,是國內最適合看雪的地方。雪屋,溜冰場,滑雪坡,拉雪橇的阿拉斯加犬,聖誕節和春節那裏都有很漂亮的冰雕節和燈會。”
“我也聽過,不過也沒去過。”舒江白點點她捉著筷子的手,“飯吃完再說話,一會兒該涼了。”
“你也吃哇,就知道批評我。”雲曦輕哼了一聲,低頭繼續扒拉碗裏的飯菜,新鮮的蔬菜混雜著滋味馥鬱的肉絲,久違的味蕾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兩人吃完飯,舒江白不知道從哪裏又拿出兩個充氣的靠墊,一邊聽雲曦瞎扯一邊給裏頭吹氣。
雲曦嘰嘰喳喳說了半天,眼看著舒江白把兩個靠墊的氣充滿,便去拉他手臂,“哥,你剛吃完飯,起來轉悠會兒消消食,別老蹲著,對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