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在林子裏散散步?”舒江白建議道。
雲曦看了一眼林子裏太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不要,我想曬太陽。”
舒江白挑挑眉,笑著道,“那怎麼消食……原地踏步?”
“我想跳舞。”雲曦用一根手指卷著耳邊的一縷頭發,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帶一點點俏皮的惡意,“我們好久沒跳過了。”
舒江白看得清清楚楚,便知道了她想要做什麼。這個丫頭壞得很,每次跟他跳舞都要使壞,第一次可以說是拍攝的需要,第二次她竟然還故意逼著他跳女步。
不過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是她在鬧,你在笑,時光這般剛剛好麼。
雲曦也沒管舒江白作何想法,隻是在他了然的目光注視下用劃拉著手機裏麵的曲子,選了一首來播。
她的手指懸浮在那首《風居住的街道》上,一首鋼琴曲和二胡的纏綿相合的純音樂,旋律純淨透明,帶著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秋日蕭索味道。
隻不過這首曲子……她正在愣神的當兒,舒江白突然從背後握著她的手指,輕輕地在屏幕上點下去,“這首我也很喜歡。”
雲曦的耳朵泛起一絲微微的紅,她的小心思似乎被他看穿了。
溫暖而纏綿的憂鬱旋律響起,兩人踩著枯葉,雙手相牽,在陽光下的風裏閉著眼睛擁抱著慢慢地搖晃。不是什麼精心編排的舞,倒更像是相依偎著在林間漫步一般。
二胡和鋼琴的聲音始終無法交融,旋律起伏間都是兩條各行其是的平行線,雲曦覺得自己的心也像是沾染了這種遙遠的相思哀愁一般,依偎在舒江白的肩頭,“江白,你說,為什麼到現在我都不敢覺得太幸福,也不敢讓太多的人打擾到我們這種幸福。”
“覺得不安嗎?”舒江白的聲音很輕,低頭吻了下雲曦的發頂。她每次叫他江白的時候,咬字都很認真。
“不……就是有些迷信。就像江湖裏麵傳言的那樣,送愛人禮物不能送什麼什麼,不然容易分手……之類的。”雲曦說的很不好意思,話音輕地像是風可以輕柔地帶走。
不過舒江白聽的很認真,每個字都聽到耳朵裏去了,他抱了抱懷中的姑娘,聲音很堅定,“即便它描述了一段無法相守的愛情,但曲子本身沒有任何不妥。最關鍵的是故事裏的人,不要輕易放手,便不會輕易離散。”
雲曦嗯了一聲,頭埋入舒江白溫暖的領口。他今天穿了一件翻羊羔毛的大衣,毛絨絨地十分暖和。
“冷了?”舒江白幹脆把大衣翻開,將雲曦密密實實地裹住,“我去給你拿外套。”
樂聲已經停了,雲曦穿上外套把手機揣在兜裏,“哥,我們會兒拍照唄?這會兒光線這麼好。”
“我給你拍。”舒江白變戲法一樣從餐盒裏麵掏出來一塊薄薄的相機,衝她眨眨眼,“你想要的,都給你準備好了的。”
“先香一個獎勵下。”雲曦笑地眼睛彎起來,舒江白順從地低下頭,兩人交換了一個一觸即離的頰邊吻。
雲曦從沒有見過舒江白拿相機的樣子,隻是覺得他操作的動作嫻熟,擺弄的方式很隨意,如果嘴上再叼根兒煙,就跟那些專業的攝影師的畫風差不多了。
原本雲曦不過是打著主意要稍微拍兩張,好應付微博每周的更博任務,但是照片拍出來後,雲曦看了一眼就覺得十分喜歡。
舒江白拍了一張她用一片銀杏葉擋著眼睛的照片,背景則是漫天的黃葉,輕靈的風和湛藍的天空。兩人後來又拍了許多張,不過單人的照片雲曦還是最喜歡這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