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夏啊,杜妤也在?”
杜妤眼神裏的火忽明忽滅,心中低罵,“賤人!”轉身的之後臉上就換上了可人的微笑,“文傑,你剛才怎麼叫表姐名字啊,要叫表姐才行。我們盡管還沒拜堂成親,可我們有了婚約了啊!”
劉文傑嗬嗬的笑著走進來,手裏提著食盒,看到兩個人麵前放著的米粥遲疑了一下。
“啊,你們吃了啊,我還想著給表姐送一些吃的過來呢,恩那我就先走了啊。”
杜妤早就看到了他手裏的東西,藏也藏不住的,前世的杜妤是一個沒腦子的小笨蛋,所以在這樣的場合就算是看到發現了什麼不對也不會懷疑,隻會當麵揭穿,故此,她現在也會毫不猶豫的揭穿,指著劉文傑手中的食盒好奇的問,“是什麼啊,我瞧瞧,好東西嗎?你啊,給我買就給我買唄,還藏起來做什麼,說不定表姐也喜歡呢。”
杜妤放下手裏的米粥就將劉文傑身後的東西提了過來,放在地上掀開食盒的蓋子,微微眯了眼睛。想她在帳子裏麵喝口水都沒人理會,劉文傑卻去了附近的村子買了最好的飯菜送過來,簡直是細心呢。
她抬頭,笑著又將裏麵的東西蓋上了,對杜夏說,“表姐,真是不行呢,現在這麼熱的天吃這麼溫熱的東西可不行,你要吃涼一些的才好用,喏,我給你的米粥很好的,你先吃了吧,這個嘛算了,文傑,你拿走給別人吃吧,我們都吃不了這麼這麼上火的東西。”
自己吃不到,杜夏也別想。
劉文傑尷尬的眨了眨眼睛,看看她又看看杜夏,嗬嗬一笑,點頭提著東西就走。
杜妤一順不順的看著杜夏的臉,看著她臉上的冰霜和尷尬,將杜夏手裏的米粥送到她跟前,眨巴著一雙童真的大眼睛,苛求著,“表姐,我可是親手做的呢,你不吃一些嗎?我的心思都白費了呢。”
吃吧,吃吧,哪怕是幾勺子也足夠了。
杜妤端著米粥不動彈,等杜夏臉上的表情一點點的變化成了勉強的微笑,看著她拿著勺子舀出來吃才笑著眯起了眼睛。
藥效很強,卻也很慢,但是不容易被發現,會在相隔七個小時有作用,這期間吃了什麼,做了什麼誰知道?
杜妤在這期間再沒有給杜夏東西吃,整日糾纏著劉文傑陪著自己去杜夏那裏說話,偶爾非要拉著杜夏出來,杜夏幾次推脫,終於在最後一次爆發,將她罵了出來。
她也落得清閑,不去杜夏那裏更不用見到劉文傑裝樣子,眼下,她隻想著要如何跟李贏取得聯係。
大伯父那邊一直陪在小皇帝身邊,情況不知道如何,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不知道李贏那邊知道了多少事情。
她記得前世的那段時間,自己跟隨大伯父一家顛沛流離沒少受罪,但是那段時間最開心,那個時候隻要想著能夠見到劉文傑就很興奮,可現在,她恨不能立刻拿著刀子將那對兒賤人生吞活剝了去。
這麼想著,就看到劉文傑急匆匆的跑進了杜夏的軍帳,裏麵傳來了低吼。
藥效起了作用了。
等劉文傑抱著滿身血水的杜夏出來,已經天黑,滿山的士兵,現在都住在山下,沒有劉文傑的命令誰都不會上來,大家就算有心死了解也都會裝成啞巴和聾子,並且,這時候劉文傑也不會叫任何人幫忙,瞧瞧的抱著杜夏上了馬,從後山的山坳裏麵離開了。
杜妤抿著唇笑,墊腳看著馬蹄子遠走,計算下來,劉文傑到了附近的村子也需要一個時辰,那個時候就算是神仙也挽救不回來,杜夏,你這輩子都不會當母親。
杜妤也不遲疑,轉身跑進帳子裏麵拿了早就寫好的書信,牽了頭小馬駒,向著另一個方向跑走。
兩軍交鋒,劉文傑卻帶著自己的兵馬在這裏躲戰火,如果不是大伯父那邊早有什麼準備就是劉文傑真的是怕死的草包。
當杜妤趕到李贏所處交戰之地,此地已經一片死傷,遍地殘骸。
她棄了馬,看準了一個方向,直奔戰火最深處。
她記得清楚,天宇王朝三十六年盛夏,七月初六的這天晚上,李贏首衝一舉拿下了京城附近的山頭,這裏地廣人稀,易守難攻,最是視線開闊之地,第一次交鋒雙方死傷慘重,李贏身邊跟隨了他多年副將也慘死在匈奴人的鐵蹄之下。
如果時間上沒錯,這個事情沒變,此刻李贏正被匈奴人包圍,深陷其中,副將帶著正要衝鋒營救。
各種細節有些模糊,卻也容不得她細細回想,眼前廝殺震天,搖旗呐喊,首當其中的李贏就在高頭大馬之上,那一聲聲怒吼,“殺!”猶如震天的悲鳴,每一次手起刀落,帶起一條血痕,杜妤隨意從地上拾起一柄寬刀,離線的箭一樣衝了進去。
她要趕在李贏被圍困之間將他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