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杜妤從未像今日這般毫不猶豫的殺人不眨眼過,刀子割在皮膚上的痕跡猶如頭發擦過皮膚的輕易,每到之處撩起的血痕猶如崩天地陷的氣勢,她隻想著一路衝殺進去,將裏麵最重要的人帶出來。
從前她被他內外庇護,自己卻從未知曉,這一世她要用前世的聊聊記憶庇護他的周全。
揮出去的手臂已經麻木,刀子撞擊,震的她渾身酸痛,虎口處已經震出血水來,眼看著李贏就在眼前,隻需要再靠近一點點就可以抓到他的衣襟,卻不想,身後的一隻冷刀飛到了眼前,她頓感不妙,脊背一震寒逼來,委身躲閃,到底還是遲了一步,眼瞧著刀子衝著她頭頂劈來。
情急之下她驚的大叫,認命似的閉緊了雙眼,捂著自己的臉,卻等到的不是落在身上的刀子而是一隻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肩頭,她差異睜眼,就看到李贏高大的身影蓋住了自己身上,輕輕提起,將她放到了自己身後。
杜妤片刻的山神,對李贏大叫,“王爺,聽我說,我們現在很危險,不能再前進了,我們要及時收手,不然被匈奴人圍困在山坳裏麵我們很危險,會損失慘重,王爺”
李贏無暇顧及她的勸說,正殺的紅了眼睛,手起刀落,一個匈奴人的腦袋飛了出去,跟前沒了敵人他才有空閑轉身看她一眼。剛才他正殺的眼紅,卻突然感覺背後有些不對,轉身就看到小小的她正吃力的地方匈奴人的彎刀,若非自己反應及時,怕是她早就身首異處了。可就算那種危險,她的眼中也未曾有過半分驚駭,鎮定的與她的年齡不符。
他多看她兩眼,聲音猶如洪鍾,在這樣震天的怒吼聲下澎湃,“你說什麼?為何跑來,劉文傑那裏出了事?皇上如何?”
什麼?
杜妤驚的臉都白了,皇上不是已經快要趕往竟京城了,不,那是劉文傑的一麵之詞啊,可是為什麼李贏不知曉?
她深吸口氣,看著匈奴人踉蹌的跑來,她提著寬刀就要去應敵,李贏不用回頭,隻覺得身後一股冷風,輕輕抬手,刀鋒飛了出去,就聽叮的一聲脆響,匈奴人脖子上的人骨項鏈斷裂,上麵的金屬掛墜碎成了粉末,人也悶哼一聲倒地不起,氣勢之強大,震耳發聵。
李贏緊繃著杜妤的雙眼,看出她的不對,追問道,“說,怎麼了?說!”
她很快回神,“王爺,劉文傑說皇上已經跟隨您的人去了京都,您說皇上在哪裏?在劉文傑那裏?可我才從他那裏出來,您是不是消息有誤?”
李贏大駭,臉色雪白,有些茫然的看著她,可轉瞬間鎮定下來,回頭在人群中找尋副將的身影,對著那邊低吼,“收兵,撤退,快!”說罷,他提起杜妤的衣領子翻身上了馬背,戰馬前提高高揚起嘶吼震天,呼嘯著飛了出去。
一陣鏗鏘踢踏,衝出了廝殺的戰場,身後的隊伍緊緊跟隨,終於到了安全地方,李贏將她轉身帶下馬背,幾乎是抱在懷裏扯著往半山腰上走。
杜妤在他懷裏,吸氣如此的近,她有些片刻的閃神,思緒飄遠,隻想到當時兩個人的曖昧場景,卻又很快回神,已經到了軍帳中。
李贏坐在她跟前,遞給她一碗清水,目光炯炯,“說,我要聽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