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被毒藥折磨的張杜氏在床上打滾,七巧流血的她大嚷著,卻已經發不出多大的聲響。
華容急的在外麵跳腳,杜博遠過來的時候找來啦他藏在山莊宅在裏麵的神醫,可神醫一直搖頭,汗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流淌。
杜博遠怒吼,踢翻了茶幾上的茶盞,“飯桶,一群飯桶,那東西有毒你們不知道嗎?啊?都給我滾,滾!”
杜博遠一路飛腳,將跪了一地的丫鬟老媽子們踹出了房門,看著站在門口一臉焦急的華容的時候收住了腳。
“大人,這毒藥一定是杜妤所為,一定是。”
杜博遠哼了一鼻子,瞪著華容,惡狠狠的問,“你說是她下毒又如何?又如何?”
難道要告訴外人張杜氏中毒了,是杜妤所為嗎?
現在要緊但是要找到解藥。
可是,站在裏麵的正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他都沒有辦法,還能有誰有辦法解讀?
杜博遠急出淚來,房間裏麵自己的親生母親被毒藥折磨的哭號,那一聲聲的嚎叫就好像震蕩在空氣中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刺進他的心口,他握緊了拳頭,發狠的一拳頭砸在牆壁上,甕聲一陣,半個牆壁都在震顫。
神醫出來,麵帶愁容,緊皺眉頭走出來,卻沒急著開口。
次毒實在太過霸道,他不是沒見過,可為何就覺得有張杜氏的賣相不應該是這樣呢?
他想要解毒就要知道所中毒藥是什麼現如今卻任何眉目都沒有。
杜博遠看著神醫的緊張反複催促,“如何,如何,如何啊?”
神醫卻依舊慢吞吞的說,“大人,解毒不難,但是需要時間,可現在我要知道這毒藥是什麼才行,不然我不知道如何下藥,錯用了一味藥材性命堪憂啊,並且也耽誤不得了,務必要在天黑前找到毒藥的名字。”
杜博遠當即起的怒吼起來,這要知道毒藥的名字豈不是直接叫他去找杜妤了?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時機,他要如何去找杜妤說?
一旦踏入杜妤的那個院子不就等於自己輸了,給了銀子,給了房子院子,還給了自己的名聲。他在朝中會一落千丈,皇帝那邊暫時插不上手,李贏紮穩腳跟,以後還如何起步。
可是,裏麵的人是自己母親啊。
杜博遠再如何不是人,他也不能做那不孝之子。
杜博遠臉色漲紅,當即血液衝到了脖子,頭也昏沉起來。
神醫隻望著他,等待他的消息,手中的銀針已經準備妥當,隻等他發話,進門就給張杜氏一個痛快。
毒藥霸道之處就在於會叫人疼痛難忍,可這樣的毒藥不該伴隨七巧流血並且全身潰爛散發惡臭啊。
神醫一時之間隻確定了兩樣毒藥,卻不敢輕易下藥,隻怕稍微有一點的差錯,那湯藥喝下去就會斷氣了。
杜博遠看看神醫,看看裏麵痛的翻身打滾的自己親娘,最後又看看門口站著祈求著自己的華榮,怒的歎息一聲,甩袖而去。
華容跟在他身後,腳步輕盈,功力十足的她早就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如果不成,大不了一死。
杜博遠腳步飛快,走到了回廊盡頭,突然收住腳步轉身,麵色之中一片冰冷。
華容渾身顫了一下,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驚異的問道,“大人,您,您不想救老夫人嗎?”
杜博遠這樣的眼神華容見識過,當初杜方重傷被抬回來的時候她就見過,後來杜妤的母親,那個柔弱的母親奄奄一息的時候她也見識過,如今老夫人備受毒藥折磨,他依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