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杜妤被狼王踹醒,一夜高熱,已經燒的她頭昏腦漲了。
看著手背上一被火燒的傷,杜妤隻輕易的看了一眼,用袖子蓋住。
荒郊野外,燒傷已經很嚴重,又因為嚴重脫水,喝的溪水叫杜妤一整宿在嘔吐,現在實在體力不支,還要趕路,杜妤幾乎是被狼王拖著走。
看著身後搖晃的人,狼王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隻是冷哼一聲,繼續拽著她前行。
山高路遠,這麼走下去,估計要走上半個月,可狼王不慌不忙,走了半日,走兩步停下來等著杜妤趕上,再走兩步,停下來看著她。
如此反複,一整個白天,杜妤都被烈日烘烤,終於體力不支,轟然倒地。
狼王隻撇她一眼,扔了手裏的繩子,轉身離開。
山林陡峭,這裏不常來人,來時狼王曾叫人在這裏附近勘察地形,知道翻過兩座高山就可以進入他的底盤,可看著連綿的山峰,他一時時間愣住了,難道走錯了?
正尋路線,頭頂上一片洪雷滾來,驚的狼王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納悶的看著空下來的手,無奈蹙眉。不知道為何,覺得好像缺少了什麼,為何總覺得心神不安。
轟隆,雷聲滾動,頓時傾盆大雨襲來,豆粒大的雨珠子拍下來,狼王站在雨霧中,走出去兩步,遲疑著,停下來看著周圍沒雨水蒙蔽的視線,深吸口氣,提起一口氣,衝了進去,可走出十幾步遠,又停了下來,轉身看著空落的四周,暴起的雨水,把心一橫,轉身往回走。
找尋了一圈,在之前離開杜妤的地方,隻看到了地上放著的繩子。
周圍滿是腳印,泥濘不堪,不用仔細分辨也知道那是狼的腳印。狼王大驚,心焦的四周轉圈。
可大雨太烈,山坡陡峭,再無上山的力氣,幾次被泥濘的山路給逼得退了回來。
站在一棵樹蔭下,雨珠子小了不少,他依稀辨認周圍的方向,最後看到一處若隱若現的光線在雨霧中閃爍,毫不猶豫的拔出了腰間的寶劍衝了過去。
手起刀落,一匹餓狼,別劈開兩節,他卻隻看到了一件血衣,追著血衣四周尋找,最後在前邊的灌輸從中發現了渾身赤裸已經被狼撕扯的後背滿是齒痕的杜妤。
說不出來的心痛,狼王一把將杜妤撈起來,捧在懷裏,低吼,“別死!”
兩日後。
杜妤勉強睜開眼,看著眼前漆黑的光線,眼前火光綽綽,好像要閃瞎了她的眼睛,她清楚地記得自己被餓狼撕扯,求生的意誌迫使她隨便撿起一塊石頭對著狼的腦袋狠狠的砸,隻聽接二連三狼的嘶吼遠走,她不顧身上毫無遮擋,鑽入了灌木叢,躲過狼群,卻因為大雨太烈,渾身冰冷,全身疼痛難忍,昏死了過去。
難道自己死了?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周圍,依舊是陌生的山林,身下是一件還算幹淨的衣服,身上蓋著的是自己殘破的衣物,自己沒穿衣服
她大囧,連忙將殘破的衣服穿上,起身,卻發現身上痛的厲害,轉頭勉強看到身後豁開的血口子,傷口已經幹涸,裏麵被蓋上了藥草,剛才起身扭動身子,藥草落了下來,發出難聞的氣味。
遠處,腳步聲傳來,杜妤驚的坐直了身子,捂著胸口,握緊手裏一直沒鬆手的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