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瑩想起白天買衣服的事,覺得應該給陸紹維說一聲,她連忙起來跟在他身後,說:"陸紹維,我白天買衣服花你錢了。"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我知道。"
"你知道我去買衣服了?"她微微有些詫異。
他似乎頓了頓,說:"來了信息,我猜肯定是去買衣服。"
她輕輕"哦"了聲,卻見他一臉笑意的倚在浴室門邊,看著她說:"要跟我一起洗?"
她嗔道:"誰要跟你一起。"
他說:"我要跟你一起。"
她說:"真是喝多了。"
他笑了笑,"我好像是多喝了點。"轉身進了浴室。
傅瑩見他換下的衣服胡亂扔在沙發上,於是又走過去,一件一件地拿起來,預備放到洗衣房明天俑人來了洗。
最後拿到覺得白襯衫的時候,恍然間看見衣領上印著一抹紅痕,湊近一瞧才認出原來是唇印。
她突然心上某處像被針紮了一下,生疼生疼的,抓著襯衫的手也越攥越緊,腦子裏嗡嗡的,心裏也空蕩蕩的,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陸紹維已經從浴室出來了,因洗過頭,頭發吹成了半幹,軟軟的搭在額前,倒有幾分陽光大男孩的樣子。
他說:"家裏的洗頭水沒有,明天記得買。"
他的目光凝視著她的眼,倒仿佛要將她看穿一樣,她心裏酸酸的,很難受,眼睛裏也有淡淡的水霧,卻怕他瞧出來,極力隱忍著,低下頭去,聲音很輕:"我明天去買。"
傅瑩心裏清楚,她和陸紹維之間本就是交易,她不是他的誰,隻是一個床伴而已,所以她沒有資格去質問,去生氣。
他聽她口氣如常,倒似不高興的樣子,聲音淡淡的:"睡覺吧。"
她又輕輕應了一聲,但卻沒動,他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率先走向了房間。
傅瑩心裏難過,隻是一直極力隱忍,看著他的背影,終於忍不住,眼淚悄悄地流了下來,又冰又涼,落入唇邊,苦澀如黃連一樣。
不曾想他走到門口卻突然回過頭來,她怔了怔,連忙低下頭去。
但他還是看見了,卻突然笑了起來,心情大好般走回來,問:"怎麼了?"
她咬著唇不答話,隻是胡亂地搖了搖頭,忙抬起手來抹掉眼淚。
他牽起她的手,從她手中拿掉被攥得皺巴巴的襯衫,輕聲說:"傻子!晚上應酬,幾個人非要打賭,輸了就得將口紅抹到衣領上,結果我輸了。"
她仍是低著頭,聲音嗡嗡的:"你這麼能幹也會輸,莫不是故意想輸,好一親美女芳澤,結果人家嫌棄你,勉強親在了衣領上。"
他大笑起來,"美女嫌沒嫌棄我,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家的醋壇打翻了。"
她急道:"我才沒吃醋。"
他拉著她向臥室走,聲音裏是藏不住的笑意:"我說是我家的醋壇。"
她亦步亦趨的跟著,"我也說的是醋。"可嘴角就是忍不住的上揚,就是想笑。
今天天氣不錯,她打算去療養院看母親,從超市出來,刺骨的寒風呼呼的往衣服裏灌,她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龜縮著腦袋往停車的方向跑。
無意間卻飄到對麵馬路上,那輛正緩緩停下的邁巴赫,正是陸紹維的車。
她正想上前,車門就打開了,陸紹維從車上下來,緊接著另一邊後排座的門也開了,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女人從車內下來,光是背影就可以看出是一位大美人。
陸紹維似乎跟老馬交了待了幾句,然後走向了女人,微笑著,似乎在談什麼很愉快的話題。
女人挽上了陸紹維的胳膊,兩人向旁邊的一家高檔西餐廳走去。
她正在猜想會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女人就轉過了頭,她瞬間驚得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女人竟然是李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