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瑩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鼻翼微微地扇動,她嗚咽著,指甲掐入他的手臂,他全然不管不顧,一味強取豪奪。她抬腳亂踢亂踹,卻被他緊緊壓住,眼淚沾濕了名貴的沙發,冰涼的貼在臉上,淚水流入口中,苦得她心裏直發搐。
她記得小時候父親帶著她去吃生魚片,剛從河裏打撈上來的魚,被廚子活生生的剔鱗,剝肚,挖心掏肺,魚渾身都是血淋淋的,還張著嘴似乎是祈求,可廚子仍是無情把它削成一片一片,然後端上桌被人食用。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陸紹維手上的一條魚樣,隻能任由他宰割,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惡狠狠的,在最後一瞬間,她幾乎要死掉,視線在虛弱的眩暈裏越來越模糊,最後暈死了過去。
陽光透過窗戶傾灑進來,傅瑩動了動身子,慢慢睜開了眼睛,隻覺得全身都似散了架般,痛極了。
頭一歪又把自己嚇了一跳,陸紹維那張俊臉,幾乎貼在了她的臉上,原來昨天的一切不是夢。
她現在和他一起躺在他們曾經躺的那張大床上,居然還是緊緊相擁,她的一條腿還大大咧咧地擱在他的腿上。
這一切簡直太可笑了,傅瑩猛地推開他坐起身,看了看,四周沒有自己的衣服,又連忙拉過被子遮住自己。
她的動作驚醒了他,他的眼睛一睜開她就覺得屋子裏氣壓驟降,不由得抓緊了手裏的被子。
他似乎還沒睡醒,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濃濃的鼻音還帶著睡意,伸過手來摟她:"再陪我睡會兒,難得睡得這樣安穩。"
傅瑩又氣又好笑,掰開他的手,氣呼呼地掀開被子下床,冰涼的地板激得她打了寒噤。
打開衣櫃準備隨便找幾件衣服套上,沒想到她自己的衣服竟然還在,還是原封不動的掛著,她以為陸紹維早就應該把她的一切都扔掉,畢竟他是那樣恨她。
她也沒做多想,隨便拿了幾件就往身上套,冷不丁被他從身後抱住,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早!"
見過無恥的,真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此情此景,此仇此恨,他居然還能裝作若無其事,她掙開他,強壓住想給他一耳光的衝動,不是不想打他,因為知道惹怒他吃虧的還是她。
她說:"陸紹維你夠了。"
他卻笑了笑,再次湊上來抱她,極快地吻上了她的唇,她掙紮,她抱得更緊,一陣天旋地轉就被他抱起來扔到了床上。
緊接著身上一重,唇再次被他堵上,她本能地想抗拒,他卻霸道的占據了她的呼吸,唇上的力道令她幾乎窒息,她伸手去推他,他的手卻穿入衣服裏,想要出去兩人之間的阻礙。
傅瑩一急,一口咬上他的嘴唇,他痛呼一聲,終於鬆開了她的嘴唇,她急促地呼吸,恨恨地盯著他,突然卻是勾唇笑了笑,譏道:"陸紹維,你是有多饑渴。"
他也喘著粗氣,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聲音啞啞的,"是餓了很久了。"
她不屑的笑了笑:"怎麼?李曉夢沒把你伺候好?"
他抬起頭來看她,沉默了好一會兒,也笑了,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誰告訴你李曉夢是我女人的。"
她"哼"了一聲,正想開囗,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陸紹維放開她起身去接電話,剛走兩步又回頭看了看她,說:"等我一起送你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