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你的表情收起來。”
季存扯了扯睡歪了的領子,對著我說,“看著礙眼。”
得,我微笑就是了。不就是假笑嗎,誰不會啊。
我跟著季存一路走了出去,隨後各自戴上帽子和墨鏡。他將我送回了醫院vip病房,走出去的時候撞到了一個小護士,小護士抬頭一驚。
“季——季存?!”
我擦,遮成這樣都能認出來?季存趕緊大步離開,小護士又想追又礙於職業道德走不開,急得臉都紅了,最後一臉不好意思地跑進來問我,“你好……請問剛剛……”
“我不知道。”
我微笑,“現在預約檢查還來得及嗎?”
小護士晃了晃神,這才喃喃著,“來得及,我帶您去……”
******
三天後,我痊愈出院,張良過來送我,季存從頭到尾就沒出現過,仿佛那一次特意來找我,就是為了給慕暖的事情做個遮掩,目的達到了以後,他就連好臉色也懶得給我裝了,幹脆見麵都不見,隨便我在醫院裏自生自滅。
我坐上張良的車,嚇了一跳。
奧迪r8
這不是鍾讓之前很喜歡的一款車嗎?
張良開著豪車就跟開著普通四輪一樣,臉色如常,還很貼心地問我,“家在哪兒?”
我報了個地址,張良導航過去,他雖然開的是跑車,但是從來不用力踩油門,慢悠悠的60碼一路開上高架,直到後麵的車子哪怕按喇叭違規都要響兩聲提醒他踩油門加速的時候,他這才記起來,總算肯上了八十碼。
到了家樓下,我和張良剛下車,就正好對上季存和慕暖來停車庫。
慕暖見了我身邊的張良,有些錯愕,又過去看了一眼張良的車,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斯斯文文一個小白臉,家裏能這麼有錢?
我走上去,隨口問了一句,“你要出門?”
“嗯。”季存冷冷撇我一眼,“出院了?”
“對的。”
“那就明天過來劇組。”
“好。”
我們的對話就像是兩個偶爾有交往的陌生人一般,說完了就各自擦著各自的肩膀過去,絲毫看不出前幾天在民宿裏能夠躺在一起睡覺的樣子。
很可能我所處的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交情冷漠,如同塑料。
上了樓,我喘了口氣,張良問我,“你和他是住在一起的?”
我沒說話。
張良的眉毛明顯皺起來了,“這樣不好。”
“的確不好。”
我回頭衝著張良笑笑,“可是我沒錢沒勢力,現在就是寄人籬下。我出去了,鍾讓能把我封殺,隻有在季存這裏,我能撈到一點油水。”
“你也可以不必要靠這個。”
“但是這個圈子來錢最快。靠出賣美色賺錢,是最快的。”
“你為什麼要賺快錢?”
“因為我需要錢。”
因為商聞需要錢。
因為我走了,撇不下商聞一個人吃苦頭。商家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張良沉默許久,“如果你……急需要什麼錢,去做什麼事的話,我可以借你錢……”
“不。”我無力地笑著,“沒事,也就這幾個月吧。撐過這幾個月,搞到錢,我就沒什麼牽掛了。”
正好商聞也要出來了。
在那之前,愛恨糾纏,新仇舊賬,我都一一受著。
我走進門去,也沒有邀請張良進來,直接關上了身後的門。
我不知道張良有沒有被我這樣毫無素質地隔絕給氣到,也不知道他在季存家門口站了多久,我緩緩在玄關處蹲下來,無聲地發了好久的呆,下意識抹了一把臉,抹到了滿手的眼淚。
我咬著牙站起來,天已經黑了,我也沒開燈,摸索著到了自己的房間裏,衝了個熱水澡然後爬上床睡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客廳還是一片安詳——這表示著昨天季存沒回家,他要是回來,就他那個混世魔王的性格,衣服褲子照例應該甩了滿地。
我歎了口氣起床給自己做早餐,掐著表去劇組,進去的時候,已經聽到裏麵有人在阿諛奉承,走近了一瞧,發現是季存和慕暖站在一塊有說有笑,周圍人圍著他們聊天,像是坦然麵對了他們的關係一樣。
娛樂圈有很多明星都是劇組夫妻,就是在劇組裏拍戲的時候一塊打炮,拍完戲就各奔東西。麵對這些,大家心知肚明,也見怪不怪,自然而然慢慢習慣了這樣的模式,於是當季存摟著慕暖的時候,也沒多少人驚訝。
就是江鈴兒見我來,故意拔高聲調道,“咦,綰綰,你來啦~早安。”
“早啊。”我笑笑,放下包,“吃早飯沒有?”
季存和慕暖的眼神明顯看了過來。
如果您覺得《從良》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36/3608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