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三日是個好日子,這樣的好日子裏,薑風華薑大夫家雙喜臨門。
薑風華迎娶了自己的病人顧白徵,而大兵頭子霍良駿則迎娶了薑風華的寶貝妹子從渺。
顧白徵在這樣的日子裏喝得有些微醺,便被人趕往新房。走去的路上居然撞上了從渺,這結婚雖在一處,可是新房可不在一處。
顧白徵迷瞪著眼睛看著從渺,卻見從渺低下頭匆匆的走開了。大紅的嫁衣像是烈火,灼燒了誰的眼睛。
隻是從渺和顧白徵擦肩的時候,顧白徵似乎隱約聽到從渺如蚊子一般的聲音叫道:“嫂子。”
聲音太小聽不真切。
後來顧白徵想,她不會是特意跑過來叫自己的吧。於是顧白徵心裏高興,從渺對她態度一直不好不壞,從前大抵是因為薑風華,後來也是因為薑風華,可是如今一個稱呼,感覺兩人之間關係得到了升華,也不知道是誰的功勞。
於是顧白徵心情大好,轉身又回到前廳打算又喝點酒。
正巧看到村民們在灌薑風華和霍良駿酒。顧白徵一拍桌子:“放著我來!”
薑風華苦笑:“你怎麼又回來了?”
顧白徵似乎有些醉了,又不像是醉了的說:“他們欺負你!”說完端起杯子一飲而盡,“誰還要喝!”
薑風華和其他人拚命的攔,愣是沒有攔住顧白徵,顧白徵將頭上的鳳冠摘下,戴到了薑風華頭上,然後擼起袖子和一群村民戰到了一起。
酒局難分難舍,隻是最後想不到唯一還站著的居然隻剩下顧白徵一人了,而顧白徵的臉也是紅得要命。
霍良駿在一旁幫忙處理的慘劇,有些關心的問道:“她沒事吧?”
薑風華看了看顧白徵,伸手把上了顧白徵的脈,然後微微搖搖頭說:“沒事。”
霍良駿點點頭說:“我還以為她吃錯藥了!”
此時顧白徵半癱在薑風華身上,反手抓住薑風華的手說:“你才吃錯藥!我是開心!從渺叫我嫂子了哎!”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直起身子,靠近薑風華的耳朵,說完咬了一口。
薑風華臉紅。
霍良駿年紀不小了,於是狡黠的彎彎嘴角說:“這你還受得了?”
薑風華:“、、、、、、”隻是抱著顧白徵腰的手更緊了一些,於是顧白徵不舒服的蹭了蹭。
霍良駿直視著薑風華擔憂的眼神說:“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些的,照顧好她。”
薑風華點點頭,便扶著顧白徵往新房走去了。
待兩人走進新房,薑風華才開口說:“別裝了。”
於是坐在他腿上的顧白徵眼睛突然變得清明起來,她抱著薑風華的脖子說:“你怎麼知道?”
薑風華說:“我把你脈的時候,你心跳突然變快了——”
顧白徵:“誰叫你當時突然抓我的腰。”
“我不是看你要倒了麼?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薑風華問顧白徵。
顧白徵拉著薑風華往床邊走,她說:“想和你困覺!”
顧白徵越是這樣,薑風華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顧白徵,身體十分僵硬。
顧白徵十分好奇:“都到了這一步了,不困覺要幹嘛?”
薑風華看向顧白徵說:“你真知道到床上要做什麼嗎?還是你摔壞腦子了?”
這是薑風華第一次這樣嚴肅的提到顧白徵腦子的問題。
顧白徵氣結,這小神醫也忒奇怪了,之前看著一直喜歡自己喜歡得緊,怎麼真正到了這臨門一腳倒是膽怯了。
她哪裏知道,人家這才是真的愛她。
顧白徵將已經被她帶到床邊的薑風華撲倒,她說:“我就是很像和你困覺,想給你生孩子,生一個帶酒窩的孩子。”
薑風華心中徒然升起一種顧白徵是被誰帶壞了的女感覺,可是想半天,又想不到人選。而此時不老實的顧白徵已經開始剝他的衣裳了。
薑風華抓住顧白徵的手說:“其實——”
顧白徵直接翻身吻上薑風華的嘴唇,將他的話堵在了嘴裏。薑風華剩下半句含糊的:“現在我們做這種事情你也不太能懷上孩子——”
後來薑風華腦子裏隻能想到,顧白徵果然是天人,這個年代的女孩子,沒有一個像她這樣主動的,小處男根本把持不住。
而顧白徵會這樣隻有一個原因,她真的很想穩穩當當的生活下來,沒有任何變化,安安穩穩的生活下來,和過去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人全都說再見。好好地和薑風華生活在一起。
她喜歡有計劃,然後一切按著計劃行事,不喜歡突發的事件。昨天和霍良駿談了之後,顧白徵想了很久霍良駿所謂的薑大夫是個好人的話。想了很久,想到,大概是因為,薑風華的生活是掌控在自己手裏的。
而其他那些人,縱使身份顯赫,縱使能給她世間唯一的九轉還魂丹救命,能給她寫笨拙感人的情書,縱使能將自己的身份邪教教主傳給自己。可是他們都太招搖了,招搖到,把自己陷害到這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