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義王一番論述,楚禮淵不無感慨道:“聽君一席話,頓時茅塞頓開!以上諸策,皆有可為,隻是東櫻國占我古台島之事,如骨鯁在喉,心痛不已啊!哎,若非當年燕魯之亂,豈能讓東櫻賊寇趁機侵占呢!然而當下形勢,卻又不敢用兵,如之奈何?”
“陛下,十年之內,若方才所行之策有效,且大楚之勢能有燕魯之亂前國力,則可興兵討伐,否則,那是需當另行論之。”
聞言,楚禮淵不禁哀傷道:“十年啊,十年!自經曆燕魯之亂以來,寡人這身體已不複從前,不知能否等到這十年之後的渡海一戰啊!”
義王忙安慰道:“陛下乃千古難得的賢君,自有上天眷顧,他日光複古台島,還需陛下中軍帳內統帥三軍。”
“嗬嗬!”楚禮淵輕笑,繼而道:“罷了,不提這了。愛卿啊,不日將是中秋狩獵了,我意將護衛之事囑托與你,因你近兩月忙於南越之事,所以未曾及時相告,不知你意下如何?”
義王聞言,拱手道:“陛下所托,臣自當盡力為之!另外,臣尚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陛下,此次南越之事,原本陛下已下旨軍機處一力督辦,不過寧梧守將卻險些生成戰事,若非滄龍先行一步,後果難料。”
聞言楚禮淵驚訝道:“竟有此事!”
“陛下,此事滄龍並未詳查,所以未曾拿到證據。不過國事無大小,皆需防範於未然,此次並未鑄成大錯,因此臣建議陛下毋需深究,稍加震懾即可。”
楚禮淵點頭,頓首沉思,片刻後笑道:“愛卿,你一心專於政務,而身邊沒有個傾心照顧之人,不知可曾考慮過成家之事?”
義王愕然,不知楚禮淵何意,答道:“臣受陛下厚愛,且身居要職,首當以國事為重,兒女之事尚未考慮,待他日有緣再定。”
聞言楚禮淵笑道:“成家立業乃人生大事,寡人有意招你為駙馬,將七公主楚玉顏許配於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靜默片刻,義王言道:“陛下,七公主天姿國色,溫柔賢淑,確實是難得的好姑娘。隻是......”
“愛卿有話盡管道來!”
“隻是陛下您與家師曾有三年之約,如今自燕魯之亂平定已三年,臣已到了複命家師之時,恐怕會辜負陛下您一方美意。”
楚禮淵聞言,不滿之色一閃而逝,淡然道:“約定之事,寡人自然銘記於心,你複命家師之事,我自然不會阻撓,但事後回朝,再舉行婚禮,兩者並不矛盾。”
“陛下,臣本布衣,胸無大誌,平素所求,不過隻盞杯酒,浪跡天涯,隨塚而逝。當年燕魯之亂,民不聊生,臣年少氣盛,所做之事,初衷隻是替百姓求個安寧,卻不想世事難料,入了朝堂。”
聽聞義王去意甚絕,楚禮淵不由些許怒意道:“‘義心’,朝堂之事,並非兒戲,若是你輕易離去,軍機處偌大的攤子,該當如何?”
“陛下,自軍機處獨立軍部之初,凰羽便隨我左右,她聰慧過人,臣竭力培養,如今已然能獨當一麵,更兼她乃是女流,想必朝野之上會小視與她,如此軍機處可穩。滄龍從前便有入朝為官的誌向,且為人忠義,下屬盡服,可拜為副,輔助凰羽......”
楚禮淵知‘義心’去意已決,未免諸事操之過急反而適得其反忙打斷道:“愛卿,夜已深了,寡人有些困乏,此事容後再議,如今當務之急乃是中秋狩獵一事,如今時日不多,你尚需勞心傷神調整部署,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義心’豈不知楚禮淵乃是緩兵之計,身為人臣,自不敢有違聖意,隨即拱手道:“陛下,您早些休息,臣先行告退。”
見‘義心’轉身告退,楚禮淵靜坐良久,神色變換,陰晴不定。
‘義心’行至禦書房門外,轉身定立,靜默片刻,兀自輕歎一聲隨即轉身,沿著廊簷向外走去。
待行至帝宮門外,抬首望去,隻間席席秋風之中,有一倩影悄然而立,見‘義心’出來,忙移步上前輕柔道:“談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