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一幕,對於盧彥茹和蒙山而言,無疑是極為震驚的,盧彥茹雖然沒有進入陰陽潭中修煉過,但自打入駐陰陽潭中的小島以來,她親眼見證過屈心赤在其中的修煉,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堅忍如屈心赤這樣的人,眉宇之間顯露出的痛苦卻是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的,而如今進入這真正的陰陽潭,其所忍受的刺骨之痛該是有多強烈啊!
不同於盧彥茹的感受,蒙山在看到屈心赤的時候,無意識地不自禁感到渾身的刺痛,與此同時,他那強壯的身軀也下意識的一陣收縮,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深深恐懼,雙目之中充斥著不可思議和深深的歎服,好一會兒後才顫抖著聲音道:“盧......盧教官,閣主,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啊!”
陰陽潭之中的屈心赤,此刻渾身一片血紅,不知是因為陽潭的炙熱和陰潭的冰寒所致,還是因為過於透支自己身體的極限,以致於導致的傷勢令得渾身滲透著鮮紅的血液,但不管怎樣,眼下屈心赤所顯露出來的這一幕,無疑是令人下意識感到有些瘮得慌,對於目睹眼前這一幕的盧彥茹和蒙山而言,則更多的是心疼和擔憂!
盧彥茹眼角不自禁地流下幾滴清淚,隨即淡淡道:“他是很多人心中神一般的存在,但他卻是一個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人,平日裏你們不時地抱怨我對你們訓練的苛刻,閣主也私底下告訴我練兵非一日之功,可以適當降低一下要求,但是,你看看他,他為你們著想的時候,又何曾想過自己,從修煉池的第一層到第二層,然後第三層,他才用了多久的時間,而現在,他竟然已經做到了你們萬源族族人有史以來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從來都不甘心止步不前,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毫不停歇地突破著自己的極限!”
盧彥茹這番話無疑深深地刺痛了蒙山,也讓得他內心的愧色轉變為了更濃烈的堅定,主帥尚且如此,何況是他們!好一會兒之後,平複了內心的悸動之後,蒙山說道:“盧教官,眼下我們怎麼做?”
搖了搖頭,盧彥茹道:“我也不知道,閣老說,閣主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們最好是不要打擾到他,以免驚擾了他的修煉!”
“可是......”
“你的想法我明白,你也知道,閣主並非一個魯莽之人,眼下我們能做的,隻有時刻關注他,胡他周全!”
“那我們該怎麼做呢?”
“回去之後,你著手安排一下,接下來的日子,不管白天黑夜,隻要閣主在這陰陽潭中修煉,我們便派人時時刻刻在遠處盯著,以免閣主在需要的時候我們能夠第一時間對他施以援手!”
“遵命,我知道了,回去之後我便立刻著手安排!”懷著深深的憂慮,盧彥茹和蒙山還是馬上回到了島上,蒙山也不含糊,立刻著手前去安排。
已經是盧彥茹和蒙山看屈心赤的第三日了,根據蒙山的彙報,除了昨夜屈心赤回來稍作休息,閣老親自為他調製藥浴後,屈心赤一早便又前往了陰陽潭,當盧彥茹去找閣老的時候,發現他並沒有如同往常般待在自己的房間,下意識地心裏湧出一股濃濃的不安,詢問了一番蒙山後,方才得知閣老在陰陽潭,盧彥茹隨即馬不停蹄地朝著陰陽潭趕去,因為這幾日閣老並未親自前往看望過屈心赤,今日卻一反常態,很顯然,屈心赤隱疾的爆發,恐怕就在今日了!
當盧彥茹和蒙山趕到時,閣老正靜靜地立於小舟之上,身上的衣物也被潭中的水氣所浸潤,顯然來這裏已經很久了,盧彥茹看著閣老一反常態深深緊皺的眉頭本不想打擾他,但環顧四周,卻並未如前一次一般見到屈心赤,不由得奇怪道:“閣老,閣主呢?”
閣老看著平靜的水麵,淡淡道:“潭中!”
“潭中?”
閣老不再答話,一如之前緊緊的盯著平靜的水麵,但盧彥茹和蒙山,卻不由自主的四目相對,想必前日的驚訝,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屈心赤前日方才隻是將半截身軀浸入陰陽潭之中,今天卻是整個人沒入了潭中,平複了內心之中的起伏後,盧彥茹還是忍不住問道:“閣老,閣主的隱疾,是在今日爆發嗎?”
“恩!”
“那我們......”
“哎!”閣老歎了口氣,此番惜語如金的他,淡淡道:“靜觀其變,隨時準備動手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