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輯 想開,活出人生大格局 隻有我,隻有風
朋友是畫家,藝術細胞豐厚,把家都布置得極有情調,沒事的時候打起行囊,沿著太行山一路走,一路畫。我的手中有他的一本畫冊,墨跡氤氳,靈動逼人,盯著多看一會兒,好像整個人都要飛進畫裏去,做太行山中一茅屋的主人。
但是他卻從不參加所謂畫家圈的一些活動,那些沽名釣譽的畫展上也沒出現過他的影子。有人拉他入書美協會,有企業家出大價錢請他去給自己的殿堂作畫,他都一一拒絕,他甚至都否認自己“畫家”這一身分。他說:“我隻是很喜歡畫畫而已,不成‘家’,隻是一個‘畫畫的人’。”
羨慕他的清醒。
他說:“名利場,交際圈,讓人容易迷失,我隻是單純喜歡藝術本身,這些都不適合我。”
他還說:“文藝界表麵上是人人向往的高尚殿堂,可事實上已然不那麼純淨。以我現在的定力,一旦涉足恐怕很難全身而退。我隻想在能力控製範圍之內,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
是個明白人,他知道一個道理:人們唱著歌走一條路,這條路肯定是寬的,卻絕對走不遠。所以他選擇過一種生活:簡單。
可惜的是有的人一輩子也沒能實現這個簡單的追求,因為他們的心像個大布袋,裝的東西太多,多到裝不下了,還拚命往裏塞。
一個人剛入禪門,在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向老禪師請教問題——
第一,我們的靈魂能不能不朽呢?
第二,我們的身體一定會化為烏有嗎?
第三,我們真的會投胎轉世嗎?
第四,我們如果能投胎轉世,那麼能不能保留這一世的記憶呢?
第五,禪能讓我們解脫生死嗎?......
這個人一口氣問了老禪師十幾個問題,還要再準備問下去時,卻被老禪師的一句話打斷了:
“你的早餐已經涼了。”
當吃飯時不吃飯,當睡覺時不睡覺,入了禪門,你也摸不到禪的衣邊。所以少林寺的永信法師才說:“做事專一,不胡思亂想就是禪。”因為禪要求“戒、定、慧”,由“戒”到“定”,再由“定”生“慧”。簡單說,做記者要做好記者,做和尚每天要撞鍾,做啥像啥。但是很多人已經做啥不像啥了。因為他做著A的時候,心裏想著的卻是B,運用的手段又是C,達到的目的就成了D……
如果一個人做一件正經事,又專心,又有恒心,又專注,又不旁逸斜出,就像《士兵突擊》裏,那個傻傻的許三多做那艱難的333個腹部繞杠大回環,心裏什麼也不想,“隻有我,隻有風”,那,人生的格局會越活越大,離禪的境界也就越來越近。
燈影禪心:越失去自我的人越熱衷尋找自我,越熱衷尋找自我的人越容易尋找錯了--不是尋找自我這件事錯了,而是用來尋找自我的標的錯了。用權力來尋找自我,用財富尋找自我,用名位、特權、階層尋找自我……越找越找不到了。自我,是要用一顆“專心”來找的。
偷###就偷個大的
石屋禪師外出,遇一路人,二人同宿一旅店。半夜那人起來亂翻,石屋訝異,問他幹嘛,他說在找東西。深更半夜找什麼東西?石屋納悶。“深更半夜才好找東西呀。”那人掩著嘴咕咕笑。
“哦,”石屋禪師有點明白了,“閣下是小偷吧?”
“對呀。”那人回答得還真是理直氣壯呢。
石屋也來了興趣,開始盤問起他相關的“業務”問題,比如幹多久了,偷多少次等等,小偷很高興自己的職業受關注,老老實實一一作答,手裏還不老實,到處亂翻。一會兒擱不住石屋撩撥,竟然從身上掏出昨日“勞動成果”,向和尚炫耀:“看!”
他手上,是一條黃澄澄的金鏈子。
看著這家夥興高采烈的臉,石屋問他:“高興?”
“嗯!高興!”
“高興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