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一口冷氣,韋伯恩勒馬翻身,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後,踩著厚重的積雪走向前方已經被白雪填充的深坑。
“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與雪這玩意無緣了。”他打了個冷顫,用力喘息著冰冷空氣,順著特地加厚過褲子的緊繃感蹲下身子,隔著手套用手掌清理起大坑邊的積雪。
等待下方紅色的符咒突破白雪掩埋時,韋伯恩就站起身子,把發現指給羅赫爾看:“看看這個,羅赫爾。”
“希望你們牧師的典籍裏有記錄,冰天雪地的我實在提不起心思跟你解釋。”
“真奇怪,隻有荒野刻符會散發紅色的光芒。”
羅赫爾捏一把甚至快要凍僵的胡子,貼下去仔細查看起來。
而一旁的韋伯恩卻吸吸鼻子,滿是抱怨的靠在馬匹旁,拿下馬鞍上固執的酒袋:“啊,赫爾納,我向你祈禱。我為什麼要來受這種罪。”
溫熱的烈酒早已變得冰涼。
“究竟是什麼樣的傻逼貴族才會為了看雪大老遠跑去國家南部,約翰。”
用力咽下肚子的烈酒也無法拯救他迅速失去溫度的身體。
“誰會想一輩子住在沙漠裏?”約翰叫騎士可以放下阿蘭漢城的旗幟休息一會,但仍讓他們注意警戒,自己便也躍下馬背:“別忘了,納爾塞也幹過這事。”
“哦,納爾塞?”韋伯恩搖搖頭笑了出來:“母庸質疑,他是個特例,約翰。他最多是想試試在雪地裏上那些妓女是什麼滋味。”
“或許他認為凍屁股也能產生快感,韋伯恩。”
“不過,他確實幹的出來這事。記得有一次,他在皇宮的走廊裏讓妓女給他口,卻正好被老國王逮了個正著。”
在麵對飛雪時,身強體壯的約翰要比韋伯恩顯得有抗性的多:“一個月的禁閉可沒讓他有什麼改觀。”
“這話要讓他聽到,你這個月的酒怕是隻能在夢裏喝了。”
不停給自己灌酒還沒有任何用處,韋伯恩便不得不開口怒罵,好轉移些心思:“啊,媽的!我大老遠從安格瑪西的沙漠過來,可不是為了來這裏看雪的。”
注視羅赫爾仍在忙碌的背影,他又無奈的搖了搖頭。“羅赫爾,那無疑是地獄之門的一角!你就不能別再自欺欺人了?”
“不,不,理論上,聖吟術中的淨化級魔法天國耀譜能夠壓製住地獄之門的力量。”羅赫爾沒回頭,隻是繼續自顧自利用魔法繪製著圖案。
“你有單獨施展淨化級聖吟術的能力?”
“哼哼,那得要了我的老命。”
羅赫爾合上外圍的圓圈,這樣聖吟術·天國耀譜便算是籌備完成:“所以,我自己目前隻能構建出暗耀褪逝級的天國耀譜。”
“這倒有意思。”韋伯恩捏著酒袋走上近旁:“不過,這到底能對地獄之門產生多少製約。”
“嗯,好問題,韋伯恩。嚴格來說,這得看地獄之門開啟的規模,若這隻是冰山一角……”
羅赫爾把長法杖紮進法陣中心,金色的光芒快速蔓延,很快把已經快被積雪再度掩埋的法陣具象。
“大概隻能遏製一成的傳輸量,如果古書上寫的沒錯的話。”做完這些,羅赫爾鬆了口氣:“但天國耀譜的效果能夠疊加。”
他轉動起手掌描述著。
“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咂咂嘴,韋伯恩轉過身子,果決的爬上馬背:“好吧,那我們就啟程去找找其他寶貝吧。”
他握住馬鞭,把手肘搭在馬頸上,低頭注視他:“時光不等人,羅赫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