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
馬蹄埋入積雪,斷裂的房脊透出雪白的屍體,冰冷的食物被結塊的冰晶包裹,房屋內燃燒後留下焦痕早已不再刺眼。
約翰拽著韁繩與馬匹慢慢向前走,目光略過插在積雪下泥土的騎士長劍,與被掩埋的秘銀鎧甲。
看來他們已經找到了那隊失聯的騎士小隊。
“被迷霧籠罩的村莊。”韋伯恩從馬上躍下:“氣息濃厚的死亡甚至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不要單獨行動。”他看約翰一眼,目光掠過羅赫爾,步伐走過雪地,直達抵達其中一個看起來完好無損的房子,嚐試用胳膊推開木門。
木門緊鎖,卻也無法為人提供堅固的安心。
“約翰!”他很快放棄嚐試,並開口呼喚約翰。
“庫拉。”緊接著,約翰轉身衝身後的騎士擺頭示意。
“是,大人!”點點頭,庫拉翻身下馬,快步走到房屋旁,短暫停頓後,一腳踹開木門。
“嗯,幹得不錯,庫拉。”韋伯恩看著貼在牆壁上中心有些碎裂的木門,噘噘嘴拍拍庫拉的肩膀,然後抬腳走進屋子。
而庫拉則是衝他點點頭後,站在原地注視他順著石牆前進。
謹慎的放慢腳步,他邁過滿是劃痕與鮮血覆蓋的走廊。
想來,壁爐上擺放的的兩隻頭顱仍舊叫它不逞多讓。
向後靠躲過黑影的飛撲,他一口咬開指肚,隨即把手掌貼向石牆,將溢出的鮮血抹在房間的入口以防止它有機會能夠逃跑。
與行騙的輕鬆相比,驅魔總讓他心懷抱怨。
在行騙時,人們總會對他感恩戴德,而到了真的驅魔時,人們則會千方百計去找出他行騙的證據。
這方麵他稱得上專業,不過,在此刻,他大概已經沒有辦法在見到別的幸存者,好叫他能夠騙來些金閃閃的金幣了。
這叫他有些傷心,畢竟能賺外快的機會早就不多見。
他注視著縮在房頂一角的,四肢粘附在牆壁與房頂交界處,腦袋轉過一百八十度,不斷顫抖著腦袋以一副詭異樣貌敵視他的被魔鬼附身的軀體,發出一聲輕歎,卻並不焦急。
他神色漠然的從腰間的口袋裏拿出一支煙鬥,並添上些曬幹的小蟲屍體,接著湊近火石輕輕一打,燃起的火苗很快熄滅,但炙熱已在煙鬥中蔓延。
韋伯恩用力吸上一口,這是他的老習慣,在每次驅魔之前——就如安格瑪西的所有祭司一般,他們都會進行這個獨有的儀式,燒上一些隻有它們才會喜愛的茶蟲狠狠抽上幾口。
不過,時過境遷,他現在甚至已經有些不太習慣了。
稍稍咳嗽幾下,韋伯恩決定趕緊開始進行驅魔儀式,以便征用這個在冰雪中還能夠稍顯溫暖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