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愣了一下,舉起手拚了命的解釋,“不是我說的,真不是我說的。”
我笑笑,言語了解一個人,還不至於四處去打聽,他有他的人脈本事。
“我知道。”
路遊和瘦子兩個人臉上的汗順著脖子淌,扯過兩張椅子擠在我們的小桌上。
那些花癡的女同事,絲毫不介意我在現場,各種送水送毛巾,各種慰問。
路遊特哭笑不得的收下,然後等那些小花癡們轉身,全部扔給瘦子,“喏給你的福利,沾沾女人氣兒吧,單身狗。”
瘦子一臉要掐死路遊的模樣,但還是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拿著毛巾各種擦汗。
可以看出來,以前路遊和他們相處的模式就和今天路遊和瘦子相處模式一樣,自然簡單。
路遊這一碰到瘦子還待見他,心裏挺高興的,算是本性釋放了,各種跟我撒嬌。
“以淺。我想吃那個水果,就是那邊那些人吃的。”
“我給你去拿。”
“以淺,我也想喝那種綠色的果汁兒,看起來還不錯。”
“那是獼猴桃汁,我給你去拿。”
幾個來回之後,瘦子笑得窩在椅子裏,捂著肚子,“真特麼的一物降一物,路遊一碰到以淺之後,就和磨人的小妖精一樣,真的太毀這高大的形象了,你說要是你的小粉絲們看見這一幕會不會瘋掉?”
路遊齜牙,露出兩個大酒窩,特高興的摟著我胳膊,頭在我肩膀上蹭來蹭去,“我就願意,就願意,我們家以淺可好可好了。”
我很無奈的看著兩個人回到五歲的智商,來回臭貧。
胖子一直用眼睛瞪瘦子,然後再瞪路遊,幹咳兩聲,根本沒人搭理他。所以隻能老老實實看著兩個人鬧騰。
“你丫頭油都蹭人家以淺一袖子。”
“才沒有,我每天都洗頭洗澡。”
然後兩個人又開始臭嘚瑟,笑得聲音那叫一個大,所有的人都會在兩個人爆發魔性笑聲的時候扭頭過來看。
我和胖子捂臉,這麼神經病的兩個人。我們不認識。
這個時候,酒吧好像就分成了兩極。我們靠近舞池的這邊兒,大家基本上處於亢奮的狀態,所有的人都很嗨。包括胖子,沒有十分鍾的功夫就已經被這兩個人帶跑偏了,也笑得和失心瘋一樣,恨不得抽過去。
我很無奈的看著這些人,笑不出來,心裏還是堵得慌。
酒吧的另外一極就是言語那邊兒,反正在前半部分活動的人,差不多都特別憂鬱。基本都是些單身大齡女青年和男青年,在一起抱團取暖,各種講著自家爹媽親戚喪心病狂的逼婚史。
然後說著說著,變成了集體坐在地上抱著酒瓶子抹淚的場景。
情緒是真的會感染。
我去上廁所,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見言語在洗手池。我在另一個洗手池,我們麵前有一個大鏡子。
言語瘋了一樣,抓住我的手腕兒,然後拚命的把我摟在懷裏。
我能聞見他身上濃重的酒精味兒,於是拚了命的掙紮。
他頭貼著我的頭,咬字不清。
“以淺。我不想讓你走。”
“哪怕是隻能每天看看你。”
“哪怕是你把我所有的錢都拿走,我也不想讓你走。”
“你這一走,絕對不會回頭。”
“我特麼的輸了,妥協了。不管你是不是拋棄了我,我自己回來了,能不能收留我。”
兩滴液體掉進我脖子裏,接著是更多。
我不敢再動,我知道這個無比自尊的男人正趴在我肩膀上哭。
身上那種淡淡的鬆香味兒都充滿著悲傷。那個情景之下,我真的心軟了幾秒鍾。
要不是妞妞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我想我真的把我那些所謂的自我保護機製,所謂的為了言語好的大義都統統扔掉,我隻要言語就好,現在的言語足夠強大到不讓任何人拆散我們。
但那一巴掌,真的是震驚到我和言語,我們兩個都沒說話。
臉上火辣辣的,我沒用手捂著,很淡定的看著妞妞。
妞妞一幅嬌小受傷女人的模樣,眼淚一下子掉下來,指著我就開始斥責。
來來往往都是同事或者是言語公司的男員工。
“以淺你真不要臉,你已經有了路遊,難道還不滿足,為什麼還來勾引我的言語。”
我聽到妞妞哭著質問的聲音,周圍是一片唏噓。
潛台詞就是,真沒看出以淺是個這樣的人來。
我沒看妞妞,伸手,抹去言語還掛在臉上的淚珠,笑笑看他,“再見。”
然後努力讓自己從容淡定,氣場十足的從他們身邊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