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
我走過去,緊緊抱著言語。
言語也抱著我,手在我後背輕輕的拍著。
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不害怕,言語。”我說。
言語很長時間沒說話,手上的動作一致繼續,輕輕拍著我後背,特別溫暖。
那天是我出國的前一天,也就是說天亮之後,我就要提著行李箱,離開國內。
冰涼的嘴唇貼到我嘴巴上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瞪著眼睛看言語。
言語的眼睛重新附上那種冷漠和高傲,看我的時候,變了變眼神,特別不舍。
“言語”我還沒說完,一條舌頭閃進去。
甜甜的吻,像剛吃完冰激淩一樣。
“我感冒了”我口齒不清,但說的就是那個意思。言語點點頭,手扶在我腦後。
聲音特別冷靜的說:“我知道。所以要和你一起感冒,一起受罪。”
我心裏炸了,整個人都愣住。
藍色說的沒錯,言語已經恢複了,從眼神到動作,到說話的語氣。
已經不是我能隨意揉搓腦袋,流著涎液的少年。
真是委屈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的裝傻充愣,為的就是和我平淡的相處在一起。
明天是個劫,不管今天發生什麼,明天我還是會走的。
曾經我特牛逼哄哄的覺得自己是個可厲害的人物了,覺得自己永遠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不會被人給玩弄。
言語的這個吻,讓我知道什麼叫神誌不清、
甚至有點兒渴望接下來的動作,也願意全身心去配合。
那一宿沒有來電。
言語抱著我,一步步往他的臥室走,垂著頭看著我,眼神裏的那種極致冷靜看的我開始慌亂。
他在給我反悔的時間,所以這個距離是我的臥室到他的臥室。
我勾著他的脖子,如果說我真的後悔過。
那幾個月前,我把一個將全部的希望壓在我身上,在機場等我一夜的受傷少年給拋棄掉。這是讓我最夜不能眠的事情。也就是從那一天起,我一直做噩夢。
夢到言語遭受各種委屈,甚至他在我的夢裏死去,我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我好像離不開你了。”
言語親在我耳垂上,聲音輕的不能再輕。
我勾住他的脖子,親在他嘴巴上,然後冷靜的看著他,“與你發生的一切,都和愛情無關。”
包括左愛。
畢竟我已經是路遊的女朋友,我和言語上床,我隻能把它定義為,寂寞。跟愛情無關。
言語雙手撐在我肩膀旁,眼神複雜的看著我,沒說話。
很快將我淩亂的衣服整理下,然後輕輕抬起我手。
冰涼的物體穿過手指,落到根部。
我用手摸了下,應該是戒指。我甚至能摸出它的形狀。
幾個月以淺,我曾經把它扔在言語麵前。
現在它又回到了我手上。
我想要摘下來,言語冷淡的看我一眼,整理自己的衣服,“不用摘了,算是留作紀念。”
我笑了笑,還是摘下來,抓過言語的手,舒展開他的手掌,放在他手心裏。
“跟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就算是紀念了。言語。”
就算是紀念了。我能清楚的記得他沒恢複之前,不管看誰都是一副害怕哆嗦的模樣,眼裏的那種驚恐,根本不是騙人的。
後來清醒的言語再怎麼裝作生病的言語,目光裏時不時閃現靈透的光都會把他出賣。
言語長久的站在床前沒有離開,一直這麼看著我,後來笑了。
蹲下,特別耐心的撫摸我的頭發,像老朋友一樣跟我聊天兒,“是不是我要有了自由,才能重新回到你身邊。”
心髒莫名被人扯了一下,生疼,但還是裝作什麼都無所謂的模樣,笑著看言語。
我說過的就過去吧,別胡尋思了。
“要過的去才行啊。”
說完言語站起來走了。
言語消失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手裏握著手機,但是我沒給路遊打電話。
我希望,明天會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天兒。
不管現在的言語又成長了多少,甭管他害不害怕下雨天,在我心裏我希望一直晴天,一直晴天。
瞪著眼睛數了一夜的綿羊,後來四點多,天已經亮了。
我去收拾了行李,做好了飯菜,吃掉自己那一份兒,。其他的放在冰箱裏,貼了紙條。
言語的手機沒帶。我把他手機放在茶幾上,然後將他的所有衣服都整理好,家裏也打掃幹淨。笑著看看這個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如果我的命運就是這樣的話,那就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