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的,我還是沒找到言語,言語就和從全世界蒸發一樣,憑我怎麼努力,他躲得越來越遠。
我隻能回到我原來的生活軌跡上,我開始上課,其餘的時間,依舊要去兼職。掙那點兒微薄的薪水。我們的領班雖然是收了言語的賄賂,但是沒有對我特別關照,隻是找我茬的次數少了而已。
我每次端菜的時候,看到角落裏的那個座位,不自覺的感到鼻子酸。
畢竟我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那個叫言語的家夥了。他的手機還是會每天都響起。不同的人給他打電話。
我還是會接到大使館裏暫住的中國警察的電話,有的時候走在上學的路上,會發現很多警察在跟蹤我,我都會習以為常的笑笑。
畢竟我盡力了,我沒有找到言語。
路遊給我打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少,從每天的一次,變成三天一次,繼而變成一周一次。最近這一個月,好像不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那天藍色的家人來學校找我,我隻是很敷衍的給回絕了,我說我不知道言語的下落,並且跟他們說,以後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這些人能看出我的煩躁,也就沒說什麼,走了。
他們走後,我整個人的腿都軟了,因為我特別害怕那天言語落在他們手裏。那一刻我特別想找個人說說話,於是我給路遊打了個電話。
路遊好像在忙著,聽著他那邊兒有碗筷的聲音。
還有女生說話的聲音。
“討厭,你弄著人家頭發裏,快起來。”
我沉默了很長時間,路遊一直在叫著我的名字。
“以淺,這時候打電話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我看了下時間,推算了下國內的時間,然後我笑了,國內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吧。
“沒事,就是不小心按錯號碼了。我們這邊兒要吃晚飯了。那就先這樣。”
我掛了電話,一個人笑得兩邊了腮幫子上的肉都隆起來,笑著笑著就想哭了。
最難受的時候想找個人來說一些心裏話,但是卻發現一些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這事兒擱誰身上,都受不了不是。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我男朋友。
我在超市裏買了國內產的燒酒,特別貴,但也比其他洋酒要便宜的多了。我拎著三瓶燒酒,一個人窩在房間裏,喝的眼睛都睜不開。
酒瓶子順著床掉下去,聲音特別嚇人。
立馬一個激靈就清醒了。
我給瘦子打了個電話。平時我基本不舍得往國內打長途,但是那天我給胖子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
話費差不多夠了半個月打工的工資了。但能有人陪著說話,真特麼的痛快啊。
瘦子一直在安慰我要打起精神來,他說得虧你現在一直在國外,要是回國的話,一定得愁死。
“國內我們這圈子,已經要鬧翻天了,尤其是言語走後,公司現在也亂七八糟的。”
聽瘦子的語氣,確實挺累的。他說話都要斷氣的感覺。
“你知道麼,路遊那孫子已經連續在公司住了一個多月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改天過去看看他,不過他挺想你的,一直叨嘮著忙完這段時間就去德國看你去。”
我一直嗯嗯的回應著,眼淚莫名其妙的掉下來。
我說不上我對路遊什麼感覺。隻是以為他是在我難受的時候來到我身邊的,所以我對他有很深的依賴感。也有愧疚,還帶著點兒感謝。什麼情感都糅雜在一起。
愛情自然是有一點兒的。因為他是我最理想的結婚對象。我和言語,愛過,很愛。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哭著跟瘦子說我難受,我說我還特麼的沒找到言語,言語這孫子不會是讓人給藏起來弄死了吧。
瘦子在電話那邊兒沉默了很久,最後嗓音低沉的跟我說,“本來這事兒要埋在肚子裏一輩子,但是不說不是事兒。”
“現在彥實馬上就要當上公司的董事長了,現在公司那麼多的假賬虧空,好像是一夜之間全回來了。現在的言氏集團,發展的特別好。”
我愣了很長時間,硬生生把嘴唇給咬破了。
“這件事情發生在什麼時候。”
瘦子尋思了好長一陣兒,然後特別確定的說:“就在言語走了沒兩天兒。路遊當時要急瘋了,幾乎把自己全部的錢用來買回藍色手中把握的公司股權。”
我笑了,最後藍色還是依靠著當初騙言語簽的那個協議,而得到言家的大半產業。然後還要路遊花錢來贖回。
但中間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瘦子沒說我也沒問,但我知道,肯定中間有很重要的事兒大家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