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我毫無退路(2 / 3)

他把小本兒和筆都裝起來,吸吸鼻子之後,搓了搓手,坐在我身邊兒。

變戲法一樣,從兜裏掏出煎餅果子,塞給我。

熱乎乎的煎餅果子,散發著誘人香味兒。尤其是在這冰天雪地裏,聞著特別有食欲。

他笑笑,“吃吧,天太冷了。”

我覺得和他說話有種魔力,他讓我吃,我還真的吃下去。

一邊吃,一邊回想我昨天發生什麼。

一樁樁一件件,忙不迭的往腦子裏塞,本來大快朵頤,想到我特麼的被遊弋無情趕出來,被鳩占鵲巢之後,一口都吃不下去,

先前嚼了咽下去的那些,堵著嗓子眼兒。不上不下,特難受。

他哈出很多熱氣,不聲不響的看著我,然後看看遠處的銀裝素裹

今天逛公園看雪景的人特別多,當然,我們這種奇怪的特別引人注意。

不知道的會以為,這警察。怎麼上班期間,跑來談戀愛來了,畢竟我身上還裹著他的衣服。

衣服上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很好聞。

“不管發生什麼,人最害怕的就是別人難為你,你自己個兒還難為自己。要想想,這樣的話,皮囊得多委屈。”

說完,他竟然輕輕笑了。

我看二百五的眼神看他,不是,他這是算勸導自殺未遂的人。看著語氣像,但內容不太著調吧。

“我沒想凍死自己。”我笑笑,繼續啃煎餅果子。

“那就好,上一次見你,差點兒被人給害了吧。”他幹脆坦誠的看著我,眼睛特透亮。

我楞了一下,拚命搜索,但就是想不起來,我們見過。

“就是那天,你在後備箱,遊弋救了你,然後回頭他在大街上打了那兩個了一頓。你忘了?”

手舞足蹈比劃,就是為了讓我想起他是當時那個遊弋說話的警察。但我的關注點兒不在他身上。

“遊弋打了白行和範莫蘇?”我著急的扯了下他衣袖。問他。

他茫然點點頭,“你不知道?你可是當事人啊。“

“我暈過去了當時。”我勉強笑笑,手裏的東西一口吃不下去。

要不是他今個兒告訴我,我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從遊弋的嘴裏知道,他為我做了什麼。

“不是,你怎麼在這兒?不是晚上在這兒睡著了吧。”他環顧了下四周,然後凍得打了個哆嗦,抱緊自己胳膊。

小聲嘀咕了句真冷。

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好像當了遊弋的小三兒。

他長歎一口氣,站起來,笑著看我,“走吧,這裏太冷了,我先帶你去暖和點兒的地方。”

我點點頭,睡著的時候,倒是感覺不出什麼,但醒過來,覺得身體在漏風。

我坐在副駕駛上,看他打電話,好像是許久沒見老朋友的感覺,他用藍牙耳機和那個人說說笑笑,特別親熱。

“好,我知道了,那麼我先過去你那兒,結束了,再回局裏。”

掛掉電話,他笑容滿麵的看著我,“恐怕咱們得一會兒再去局裏,先委屈一下,跟我去個更暖和的地方。”

好吧,他對不同地方的定義是暖和跟更暖和。

真有意思。

1更:

帝都大酒店門前,車市馬龍,基本上停的都是豪車,保安忙著指導停車,很快就來到我們跟前。

“安少,今個兒這大喜日子還上班兒來著。”

那保安好像跟這個叫安良的警察很熟,打招呼的語氣上就能看出來。

安良笑得特別接地氣兒的點點頭,停好車,“走吧,裏麵暖和。”

我站在車前看了下帝都大酒店的恢宏,那些西裝革履的人都帶著伴侶,特別從容的來往。

“我還是不去了吧。”我特為難看安良。且不說我穿的這衣服和酒店格格不入,再者說,一個陌生男的,直接領一女的來酒店,這不太好吧。

更何況安良是個警察,穿著警服,特別吸引人目光。

“沒事兒。”安良笑起來特別明媚,大眼睛彎成一彎月,牙齦的粉紅肉肉也露出來。我看的有些入迷。

他胳膊搭在我肩膀上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觸電一般。三下五除二推開。

安良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連忙解釋,“不好意思,局裏都是老爺們兒,習慣這個動作了,一時間身邊兒站個女生有些不習慣了。”

說完就要領著我進去。

說實話,外麵冰天雪地的,哈出一口氣都恨不得馬上結冰,所以隻好跟著安良進去。

我走進去的過程中,心裏一直想著遊弋,不知道為什麼,我腦海中反複出現楊子黎跟我說的話,說她和遊弋就要訂婚了。

越想越覺得悲哀。

其實我沒注意到從我身邊兒走過去的人,當時安良正在打招呼,我是一頭撞在結實的胸膛上,巨大一聲“咚”之後,

安良捂住我頭,聲音特驚訝,“不是,她沒看見路,我一直盯著你,難道你也不看路?”

我齜牙咧嘴,腦袋和裂了一般,想必那個被我撞的人應該更疼。

“安良,以後自己的人簽好了,別走路不長眼。”

本來我是心存愧疚,聽這話之後,應激反應抬頭,果然是楊子黎。

楊子黎一頭大波浪,被固定在左側,臉上精致妝容,緊身禮服,一手拿著手包,一手跨在遊弋臂彎上。

遊弋表情很冷很臭的皺眉看我,就和我犯了什麼天殺的錯誤一樣。

剛才那一裝,他應該是不疼。心狠的人,怎麼會**疼。

安良看我一眼,要撤回手,我根本來不及過大腦想,雙手按住安良的手。

本來我是笑著看安良,誰知道,我根本控製不住眼睛裏的淚水,慢慢聚攏而來。就這麼淚眼朦朧的看著安良。

“頭好疼,”我說。

安良很納悶兒的看我,然後用手指遊弋,“我記得你們不是認識來著麼。”

楊子黎黑著臉,狠狠瞪了安良一眼。遊弋依舊沒有表情的看著我。

我看著安良,一直捂著他的手按在我頭上。

“不認識。”我努力讓自己笑笑。

淚水馬上就要湧出來,我想不管怎麼樣,我算是看出來了,安良帶我所謂“更暖和”的地方就是遊弋訂婚現場。

說完,我將捂著的手,變成攥著,扯著安良從遊弋身邊兒,擦肩而過。

那是不自覺用眼睛餘光看到的,遊弋依舊在看著我,那種悲哀和不知所措,是我一直看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