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待安良出來的時候,有個人從我身邊兒經過,手裏拿著車鑰匙。
修長白皙,骨肉分明的一雙手,我記得之前同床共枕的時候我曾經握著這雙手,特別唏噓的說一個男人的手竟然比我的還要好看。
他停頓了腳步。
挎著他臂彎的楊子黎回頭淡淡看我一眼,目光複雜。然後耐著性子輕聲說:“咱們走吧,天不早了,還得去見爸媽。”
去見爸媽。
我努著禮貌性的微笑,看著一臉凝重看我的遊弋。
我們之間也就三米的距離。在我看來,好像隔了一輩子。永遠兩條不能相交的線,一人一邊兒,至死不能相守。
“你們怎麼來這兒了,不是訂婚儀式結束直接回家了麼。”
安良很自然的從遊弋麵前經過,站在我身邊兒。
手指若有若無的碰到我指尖。
恐怕阿紫外人眼裏,我和安良也是賞心悅目的一對兒。
“馬上回家。不過安良,明天和我一起吃頓飯吧。”
那語氣那臉色,不隻是吃飯那麼簡單。
安良先是皺眉,然後不在乎的笑笑,“沒問題。明天我請你。”
誰都沒說話,空氣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進去吧,外麵冷。”安良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笑笑,沒有撥開。
不知道遊弋看著我們的背影有什麼感覺。反正,我是感覺,失去了空氣。根本呼吸不了。
進了餐廳門兒,安良將手拿下去,然後笑成孩子的表情,“怎麼樣,又救你一命吧。”
我笑笑,確實,不然剛才我會尷尬死。
透過落地窗,看到遊弋牽著楊子黎的手,兩個人都是大高個兒,看起來特別般配。十指相扣,指上的戒指,著實刺痛了我眼睛。
“為什麼喜歡遊弋。”
我愣了一下,心裏咯噔,手上端的咖啡晃了下,溢出少許。
慌亂的看安良。安良很淡定的雙手握在一起撐住下巴,看我的眼神都是心疼。
我立馬低頭,實在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怎麼說呢。
“你根本不了解遊弋,他的背景,他的出生,他的野心。”
心裏一直在咯噔作響,好似外麵有一絲聲響都足以要我的命,反正各種難受。
慌亂著紙巾,反而把放到桌上的咖啡又一次打翻。
身上脖子上濺的都是,手腳根本不聽使喚,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安良輕輕用紙巾幫我擦去咖啡漬,並且把我的說撥開,“算了還是我來吧。”
雖然很愧疚但還是平淡的看著他幫我收拾殘局。
服務員看到這一幕走過來,說要幫我們收拾,安良婉拒。
“我來就好。”
服務員點點頭剛走兩步,然後折回來,很恭敬看著蹲在地上擦咖啡漬的安良。
“安先生,剛才我們遊總走的時候。說是讓我提醒您,別忘了明天的飯局。”
安良點點頭,示意服務生離開。
我們遊總?
安良看我疑惑,輕言漫語的跟我說:“這家餐廳。不,這條街上所有的商業圈,都屬於遊弋公司旗下。”
所有?都屬於?
急於求證,所以我也沒考慮這話該問不該問,直接問了出來,“他是不會黑社會的麼,不是說隻有一個空殼公司麼。”
安良站起來,輕輕將垃圾扔到筐子裏,輕輕笑了。
“聽誰這麼胡說八道的,根本沒那麼回事兒,”
我反應了很長時間,覺得特別五雷轟頂,畢竟我深信不疑,突然被遊弋最好的哥們兒這麼一戳穿謊言,感覺這個世界都不好了。
“可明明阿姨”
安良噗嗤一聲笑出來,寵溺的摸摸我頭,“你也是,她說的話還敢信?簡直謠言製造機。”
我的這個老心髒,真是,若不是我和遊弋之間關係變成這樣的話,我肯帝得質問她去。
“吃過飯,我想去遊弋家,拿我的行李。”
我看安良,安良表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點點頭。
那頓飯兩個人各有心事,吃的特別沉默。
飯後,我坐在安良古董車上,看著昏黃的路燈,心裏不知道幾許滋味兒,反正有種秋風掃落葉的淒楚感,特別難受。
因為遊弋的別墅在近郊。所以路途比較偏。古董車稀裏嘩啦,騎著挺沉的,再加上我體重雖然不重,但也挺壓沉的。
“要不然咱們下來走走吧。”
“不用,你一點兒都不沉。我每天都要跑五公裏,這點兒活動量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