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啟祥宮中,戳穿陰謀(1 / 2)

靜徽斂息,緩緩的垂首,好半天都沒有做聲。再仰起頭的時候,她不是最先去看皇帝的表情,而是看向年貴妃。她想知道,此時此刻,最痛快的是不是她!“臣妾沒有什麼可說的,裕嬪所言,皆是冤枉之語。皇上若不信臣妾,隻管傳召安嬪前來問話。”

齊妃已經咽氣了,成為不了障礙。唯獨是這個安嬪。雖然有些不放心,但靜徽倒也不怕。安嬪會拿著自己的性命和腹中的胎兒去償還汪氏麼?很顯然,人在逆境,必隻求生。怎麼也得先保住自己。

雁菡並不同意此舉:“皇上,臣妾以為,安嬪從前是否有罪暫且難說。可眼下,她到底懷著身孕。萬一動了胎氣,得不償失。此事不如等安嬪順利誕下龍裔,再行查問。”

“這也算是個折中的法子。”胤禛始終不悅:“隻是倘若福敏當真是汪答應的骨肉,安嬪這麼做便不配為母。難道朕由著她胡作非為,卻不加以懲治?倘若後宮群起而效仿,皆以為有了朕的龍裔,便等同於有了免死金牌,那綱常何在?朕何以平複人心?”

花青在一旁聽著皇上的話,潸然淚下。轉眼幾年過去,這件事情總算是浮出水麵了。先前以為汪答應必然蒙冤枉死,再不能還以清白,沒想到還有這樣水落石出的一日。“皇上,奴婢求您一定要為汪答應做主。”她跪著走上前來,哽咽道:“奴婢昔日侍奉在汪答應身側,深知小主性情柔弱,絕不會做出狠戾凶殘的事情。且傳言說小主癲狂的前一日,奴婢還侍奉過,當時小主神誌清醒,並無任何異常。怎麼能一夜之間就成了那個樣子?何況當日,奴婢就已經稟明皇後娘娘,小主的手有傷,並不能用劍刺死近婢,種種跡象表明,此事均是旁人所為,故意陷害。”

花青哭的傷心,啜泣不止:“皇上,奴婢求您開恩,一定要徹查此事,還汪答應公道。”她伏在地上,淚落如雨,肩膀止不住的顫抖。

年傾歡看這也是不忍心,語調難免悲涼:“皇上,臣妾以為,安嬪雖然有孕。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事情總不能不過問,遮遮掩掩的過去。還請皇上傳召安嬪前來啟祥宮,當麵問個明白。倘若此事當真與她無關,必然不會冤枉她去。更不會使她腹中的胎兒有所損傷。但倘若此事與她相關,弄清楚了,便將她禁足於長春宮,好好安胎將養。念在腹中胎兒的份上,保全了她的性命與位分就是,也無謂非要治以重罪。如此,便能使六宮眾人信服。”

隻怕使六宮諸人信服還是小事,年貴妃此時最想的,便是除掉自己這根刺。靜徽將滿心的幽怨咽了下去,饒是與貴妃同樣的語調,緩緩的說:“求皇上傳召安嬪前來對質。臣妾一人之言不足以信,臣妾懇求皇上查清此事。”

“傳吧。”胤禛對蘇培盛點了點頭。

蘇培盛正要打發陳福去傳,就瞧見長春宮的小冬子匆匆進來。

“安嬪娘娘,您慢著點。”小冬子瞥了一眼,裏頭正“熱鬧”,少不得壓低嗓音:“娘娘,皇上在裏頭。”

安笑然點了點頭,難掩悲色。才聽說啟祥宮裕嬪出了事,轉眼又傳來消息,說死的是齊妃。這樣荒謬的事情安笑然若不親眼所見,怎麼都不敢相信。“臣妾給皇上請安。”

她匆忙的走進來,端正的福了福身,聲音顫抖:“皇上,臣妾聽聞表姐出事,心中惦記。可來人說表姐於啟祥宮懸梁,臣妾怎麼也不敢相信。漫說表姐還有傷在身,即便是能走能跳的,也不至於來啟祥宮做這樣荒謬的事。奴才們誤傳之言,臣妾自然不能相信,還請皇上明示。”

許是心慌的緣故,安笑然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雙腿發軟,她是真心覺得難以支撐自己的身子。“皇上,您能否告訴臣妾,到底是不是表姐她”

“是。”胤禛直截了當。“她就在裏麵。”

安笑然回過身,看見廂房的們是敞開的,淚水就撲撲簌簌的掉下來。“表姐,你為何這麼想不開”

跌跌撞撞朝著廂房而去,安笑然哭的心都要碎了。近婢紫菱、紫晴與小冬子三人,攔的攔,擋的擋,生怕她出什麼岔子。

“走開,你們別攔著我,我要見表姐,我不信她會做這樣的傻事。她就不惦記三阿哥麼?她就不惦記我與腹中的孩兒麼?她說過要給我的孩子做幾件冬衣,讓孩子出生就暖暖和和的。她還說,內務府送來的緞子不夠軟,最好是挑雲寶齋的軟緞,那樣縫製小肚兜,孩子穿著才舒服。”安笑然胡亂的掙脫上前扶著她的侍婢:“你們別攔著我,我要見表姐你們別攔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