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想了想,遲疑地說道:“還,還好吧,堂哥一向情緒不外露,就算不好,我們也看不出來。”
這倒是實話。
謝昭想起近郊的木房子,低低地歎氣,要是瀾雪還在,堂哥定然對她很好,一家三口住在南洋的地方,真的是過的是隱士的生活。
可惜,過於驚豔的人,總是天道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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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澤整個暑假都陪著太奶奶,好不容易挨到了開學,便興衝衝地背著小書包回小木屋了。以後每天早上又可以吃一塊糍粑咯。
糯米做的,香甜又黏牙,而且別的地方都吃不到,賣糍粑的早點鋪子的大叔是南方人,要是南方的早點都這麼好吃,謝小澤想跟老謝去南方住了。
“老謝,一個暑假沒見,你是不是想我了?”謝小澤發現自己回來以後,老謝一直在搗鼓那些木頭,都沒有問他的暑假過得如何。
小少年挪步到男人麵前,伸手拽了拽謝驚蟄的衣服,睜著烏黑的大眼睛賣萌。
雖然作為一位頂天立地的小小男子漢,賣萌是可恥且羞恥的,但是謝小澤覺得,他要是不賣萌,不找老謝說話,老謝一天都不會說上三句話。
“手上藏了什麼?”男人眼都沒抬,繼續給木頭刷上純天然的桐油,這個木質古樸的洗漱台是給謝小澤做的,打算就放置在院子裏,用竹子引了水過來,高度正好,他就不用站在凳子上刷牙洗臉了。
謝小澤小手緊緊地攥著他花了一個暑假才做好的作品,背在身後,清脆地說道:“老謝,你說一個暑假都想我,我就把它送給你。”
謝驚蟄放下手中的刷子,抬起茶色的眼眸,看了看回謝宅兩個月的小少年。一眨眼他都長這麼高了,當年小小的一團,窩在他的懷裏,如今都有他的輪椅高了。
這個孩子的性格一點也不像他,像她,最愛賣萌扮可憐,扮豬吃老虎,才六歲,就將老太太以及旁支的叔叔嬸嬸們哥哥姐姐們吃的死死的,各個不自覺地將他寵上天。
她也是這般的性格,喜歡一個人就說,想念一個人也會說出來,肆意的張揚的,毫不遮掩。
謝驚蟄茶色的目光微黯,伸手摸了摸小少年的小腦袋,繼續去刷桐油。
“老謝,好啦,是我想你了,想了一個暑假,這幅畫我畫了一個暑假,也送給你吧。”謝小澤見老謝又不願意說話了,頓時烏黑的眼珠子一轉,甜蜜的話一籮筐地甩了出來,然後順帶將自己的作品攤開,反正原本就是要送給老謝的。
“老謝,你看我畫的好看嗎?這上麵臉跟石頭一樣硬的就是你,最萌,笑的最開心的就是我啦,最最好看的就是媽咪,我是照著媽咪的照片畫的,太奶奶說很像呢。”謝小澤烏黑的大眼笑彎彎地說道。
俊美冷肅的男人看著那一幅畫,身子微微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