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白駒過隙,五年的時間一晃而過。
謝宅依舊是從前模樣,隻是老太太近幾年來不愛交際走動,唯有謝家小祖宗謝小澤要出去玩的時候,老太太這才帶著旁支的晚輩們一起,陪著這孩子熱鬧。
這幾年謝驚蟄雖然處於半退隱的狀態,謝家卻並未因此而敗落,謝家的旁支三房反而擰成了一股繩子,陪著老太太撐起謝家,如今的謝家在帝都比數年前更要炙手可熱。
即使謝驚蟄雙腿癱瘓,久居近郊的木屋,但是謝家旁支的年輕一代,不僅沒有恥辱之感,反而對這位昔年聲名赫赫,在最耀眼的時候退隱的少將大人生出了一絲的敬畏欽佩,甚至有些盲目的崇拜。
這幾年來,沒有人比謝家人更清楚,謝驚蟄雖然雙腿癱瘓,但是依舊會幫著軍區處理一些高級的機密事件,上麵甚至比以前更重用他,若是這位堂兄心結解開,願意治療雙腿,重回軍區,隻怕會直接升為中將了。
如今上將的軍銜猶如空置,中將已經是無法想象的軍政掌權人,更何況謝驚蟄才堪堪三十,這樣的年齡這樣的權勢,隻能是用滔天的軍功來破除了一些硬性規則。
加上謝驚蟄這幾年幾乎不出帝都,不出現在人前,更是增添了一種神秘的色彩。
謝家旁支的子弟中,唯有謝蘭謝昭有幸去過近郊的小木屋,回來時便被三房的人都圍住了,就連父輩人都有些想知道小木屋裏麵住著的人的近況。
謝蘭謝昭大學畢業之後,都進入了政府部門工作,旁支多年來受謝氏照拂,她們也想自強自立。
“堂哥很好。”謝蘭看著一屋子的父兄長輩,半天才憋出四個字。今日她和謝昭是送謝小澤過去的,順便整理來一下之前瀾雪在她們這裏的舊物,送了過去。
近郊的小木屋被打造的古樸而禪意,就連六歲的謝小澤都住著不願意走,要不是老太太想念重孫,怕是一年四季都隨著謝驚蟄住在小木屋了。
謝蘭進去後,正巧見謝驚蟄坐在院子裏,為謝小澤親手搭一個木頭的洗漱台子。院子裏引了溪流進來,木質的洗漱台子做了一半,數年未見,謝驚蟄穿著麻布的盤扣褂子以及寬鬆的褲子,手腕的佛珠許是常年盤的,光滑幽深。男人麵容俊美肅穆,周身氣息收斂,宛若深海,明明做著木匠的活,卻比當年還做少將的時候,更為高深莫測。
謝蘭不敢直視,隻覺得這位堂哥有些令人望而生畏,也隻有瀾雪敢喜歡堂哥。
“堂哥看起來比以前還要不怒而威。”謝昭在一邊補了一句,說道,“我回來的時候還看到了爽子,這幾年爽子住的院子已經成了近郊的聯絡點了,那一帶出入的軍人極多,老百姓都說治安好到晚上都不用栓門的地步,我覺得堂哥回不回軍區都一樣,他在哪裏,軍區就在哪裏。”
“那你堂兄的精神麵貌怎麼樣?”畢竟雙腿癱瘓,又早年喪妻,孤身帶著一個孩子,這些年半隱居著,多少讓人挺擔心心理狀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