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前厲沉暮一怒為紅顏,出手對付衛家,因此事涉及到老太太身邊的一個幫傭的阿姨,謝驚蟄以為還去了一趟南洋。
隻是多年來,他對於外界之事並不是很關注,去南洋不過是見厲沉暮這些年來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大發雷霆,過去看看。
上一次進司家莊園,並未見到司家兄妹,隻撿了兩隻小奶貓回來。
南洋已是入夜,厲沉暮接到電話,頓時心裏微微一突。老謝這是知道什麼了?
自從司家兄妹進了南洋開始,厲沉暮的心情就極差,這兄妹兩,一個邪氣狠毒,一個肆意張揚,整日霸占著清歡。清歡現在稍不順心就離家出走。厲沉暮要逮人都得去司家莊園。
等經過衛家一事,厲沉暮對司家兄妹的身份起疑,特意調了檔案調查了一番,得知驚人的內幕之後,心情就更差了。
六年前,謝家出事的時候,他人不在南洋,謝驚蟄雙腿癱瘓,多年不出南洋,若是司迦葉隻是瀾雪,一切還好說,偏偏司迦葉極有可能是容家的人。
若是告訴老謝,司迦葉就是他死去六年的妻子,等老謝到了南洋,正好,司迦南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幹掉老謝,為容家報仇雪恨了。
誰能想到當年容家還有一個私生子?這個私生子如今不僅手握軍權,還搖身一變成為南洋新貴世家?
厲沉暮鳳眼眯起,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問司家兄妹做什麼?不過是金三角那種蠻荒之地出來的土匪,惹到你們軍部了?”
謝驚蟄如今已經冷靜了下來,隻覺得早先的念頭可憐又可笑,就算陸成就是陸野失散多年的哥哥,也不能證明什麼,畢竟容家隻有瀾雪一個孩子,她哪裏有什麼哥哥,更何況,司家兄妹這些年如此高調。若是瀾雪還在,她怎麼可能六年來沒有來看一次孩子,她應該對他恨之入骨,她應該為容家翻案,借此報複謝家。
當年爆炸現場的鑒定報告寫的清清楚楚,她不會再回來了。
謝驚蟄握住電話的指尖隱隱泛白,心情從天堂掉至地獄,聞言隻慘淡一笑,沉沉地說道:“老厲,你若是真的喜歡顧清歡,早日對人家好,人與人的緣分過於淺薄,斷了便真的斷了。”
厲沉暮沉默許久,淡淡地問道:“你真的那麼喜歡瀾雪?當年也沒聽你提過。”
“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所以害怕這樣的感情,害怕到連自己都騙過去了。”男人低沉地說道,隨即掛了電話,獨坐院中,看著帝都深濃的夜色,身影挺直,冷硬如石。
有些人在的時候,不覺得有多麼重要,可一旦失去,才會發現,感情早已融入骨血之中,一撕扯便是漫天絕望和綿長不絕的刺痛感。
電話那頭,南洋厲少聞言微微眯起鳳眼,內心莫名的抑鬱起來。
隻要老謝見到司迦葉,這一切便再也瞞不住,到時候帝都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