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葵看著衣冠楚楚的男人,感覺一股冰冷的氣息從心底竄進了腦門,不過大腦地罵道:“你們這些權貴,真是讓人惡心。”
紀凜冬被罵,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冷冷地說道:“阿楚在浴室泡了一個小時,人要是有事,你們也別想活了。”
男人說完就離開。
趙葵氣得火冒三丈,又擔心溫楚,連忙跑到浴室前,敲門,低低地說道:“阿楚,趙姐來了,你開開門。”
浴室裏隻有花灑的流水聲,趙葵敲門敲了十幾分鍾,嚇的要打電話喊人來撬門的時候,裏麵終於有了動靜。
門被人從裏麵打開,趙葵急急忙忙地推門進去,就見穿著濕衣服的小姑娘呆呆地蹲在地上,小臉白得跟紙一樣,頭發潮濕,而裸露在外的脖子被熱水燙的脫了一層皮,隱約滲出血絲來。
趙葵這一見,大驚失色,連忙拉開她的睡衣,見她背部被燙的更嚴重,渾身都有輕微的燙傷,頓時雙眼濕潤,哽咽道:“你這傻子,發生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這麼自虐,不就是跟不喜歡的人上床了,這都什麼年代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情。”
“姐,我錯了,我不應該喝酒,我以為,我在做夢。”她沙啞地說道,將小腦袋埋到趙葵的懷裏。
趙葵輕輕地抱住她,低低地說道:“是做了一場噩夢,夢醒了就沒事了。”
“想回家,不想拍了。”她低低地說道,眼睛幹幹的沒有淚。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哭,反而很冷靜,她泡在熱水裏的時候,什麼也沒想,回顧著她二十一年的生涯,覺得有些累。
她那麼努力地活著,原來還是脆弱的不堪一擊,她的人生一直被掌控在別人的手裏。
紀凜冬要她的時候,她是紀太太,不要她的時候,她是路人,想上她的時候,就能肆無忌憚地上她。
她就像男人手裏的玩物。
“那我們就不拍了。”趙葵咬牙說道,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這是要毀掉她的影後啊。
溫楚抬眼看著她,小臉有些木訥,有些呆滯,伸手攥住了趙葵的衣服,說道:“姐,我難受。”
她說完,就掙紮起來,趴在馬桶上,幹嘔起來,像是要將這些年被紀凜冬喂養出來的血肉都一起吐出來,還給他。
趙葵帶著溫楚趁著天色尚早,坐車離開了酒店,直奔帝都。
鄭穀見人走了,這才進了房間,放了那個小助理,然後走到紀凜冬麵前,低聲說道:“酒店的監控全都處理了,溫小姐跟趙葵坐車走了。”
“嗯。”男人背對著他,坐在沙發椅上抽著煙。
鄭穀抬眼看了一眼,隻見燃燒了一半的煙頭已經將男人修長的手指燙得血肉模糊,對方依舊一無所知。
鄭穀臉色劇變,心驚肉跳地說道:“紀先生,您的手指。”
紀凜冬隨手掐了煙頭,垂眼看著被燙傷的手指,臉色陰沉,沒說話,有些事情當時不覺得,現在才覺得,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