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檀留守在農莊,見果林裏的水果有的熟,有的即將熟,飛快地想著銷路,祁老當年大約是一半身價都押在了安平村,三座三頭,種植的水果極多,有的水果種植區域大,有的水果種植區域小,那時候都是請專家過來培育的土壤,加上這地方山清水秀,這些年下來這些水果樹養的極壯實,果子也極甜。
阿檀吃了幾顆紅棗,又大又甜,那叫一個水靈。即將要熟的還有枇杷和葡萄,還有一片的柿子林,黃澄澄的柿子掛在枝頭,饞的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現在建度假村最缺的就是錢,若是擱以前,她的私房錢都極多,眼睛都不眨就能投入幾百萬一千萬的,隻是現在卻要自己苦錢。
她跟祁牧全部身家隻有60萬,聽祁牧說,他外公在帝都有一套小的四合院,是專門留給他在帝都歇腳的,帝都的四合院,價格炒得上天,但是那是老人家特意留下來的念想,祁牧不想賣,阿檀也覺得沒必要賣。
於是將這滿山的果子賣出去,才是當務之急,而且到了下半年了,湖泊裏的魚也能打撈了,還有荒蕪的田地,也要種起來。
阿檀特意去請教了水嬸,然後根據水嬸說的情況,做了一個表,記錄下了一年四季的農作物種植以及適合江南的產物,聽水嬸說,果林後麵還有一座茶園,等明年春天他們就可以上山采茶了。
製茶也是村裏老人的一項收入,這些都得益於祁老,不過村裏老人倒也采的不多,每年采幾斤茶自己炒製,送親朋好友或者自己喝。
阿檀再次驚訝於這個村子的淳樸程度,問著水嬸:“祁老離世這麼多年,留下的這些東西,村子人就算受過他的恩惠,不去采摘販賣,外地人不會來嗎?這裏離青縣那麼近。”
水嬸一邊掐著水嫩的青菜,一邊笑道:“那你是不知道,這十裏八鄉的,誰家沒受過祁老的恩惠,誰敢做那樣的事情,是要被全村全縣的人罵的。當年老爺子在世的時候,都不用雇人做農活,一到農忙季節,家家戶戶都出壯丁過來幫忙,省裏的專家每年都要下鄉來看土壤的肥力和濕度問題,不僅是市裏省裏,隔三差五的帝都那邊都來人。
那些首長們在農莊上一住就是好些天,所以咱們安平村乃至青縣的治安都是極好的,人們的素質也高,老爺子離開這麼多年,這裏也猶如世外桃源一樣,外麵城建搞得轟轟烈烈,也擴建不到這裏來。上麵說,祁老喜歡安靜,莫要擾了他。”
水嬸說著便有些哽咽。阿檀這才驚覺,祁牧外公的影響力,上麵必有大佬在位,所以才能護住這一方寧靜。
她年紀小,到底是不知道祁老的大名,但是對祁牧的認識又更深了一層。有這樣的外公在,祁牧可以說身邊都是貴人,但是他卻走自己的路,十多年沒有回來。
晚飯祁牧跟水伯等人都沒有回來吃,打電話說晚點回來,阿檀便跟在水嬸後麵,看著她用留下來的土灶做飯,然後吃著溫房裏培育出來的甘甜蔬菜。
到了夜裏十一點多,祁牧才回來,阿檀等得都要睡著,然後就見男人披星戴月地趕回來,穿過層層疊疊的院子走廊,卷起竹簾脫了鞋進屋。
男人喝了一點酒,目光比夜色更深濃,看見阿檀歪在軟塌上眼睛都睜不開,扇子都掉在了地上,唯獨點的熏香未燃盡,頓時低沉一笑,走過去,抱起她,將她抱到床上。
小姑娘極輕,骨架又纖細,抱在懷裏沒有一絲的重量,柔柔軟軟的。
阿檀被他抱起來就驚醒了,也沒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親昵,抓著他的胳膊,沙啞地問道:“祁牧,你怎麼才回來,談的怎麼樣了?”
聲音嬌嬌軟軟,尾音上揚,帶著嬌憨的韻味。
祁牧不苟言笑的麵容露出一絲的笑容,將她放在床上,俯下身子,低沉柔軟地說道:“談妥了,縣裏向市裏申請了專項資金,申請的資金是五百萬,這一周就到賬,阿檀,林子裏成熟的果子也不用急,我全都送給了市裏,如此果子不用爛在林子裏,也能表達我的一點心意。”
阿檀這一聽,清醒了過來,驚喜地說道:“這麼快就申請了這麼多錢?”
至於送果子阿檀絲毫不在意,送是應該的,也算是一個宣傳。
“這些都是我外公留給我的無形資產和人脈。這筆錢我後麵會還回去的。”祁牧低低地說道,伸手撫摸著阿檀的發絲,聲音猶如從喉嚨深處發出來一般。
“祁牧,我們真的要開度假村了嗎?”阿檀低低地笑道,雙眼燦若星辰。
祁牧見狀,有些難以克製地親了親她的額頭,低沉地笑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