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麵與黑豹白帆不一樣,跟林修沒有太多的交情,在林修眼裏,於老麵隻是一個利用工具,一個可以利用未來日記本便可以源源不斷帶來金錢的渠道。對於這個渠道,隻有在需要的時候林修才會上心。
於老麵的早餐管開在十九中,十九中離二中不算太遠。而白帆家離創界網吧有一段距離,正好是在二中與十九中的中間位置,林修邊問邊走,用了十幾分鍾時間走到十九中對門的街道上。
於老麵早餐館卷簾門大開,因為時間已是下午,而且又是周末,所以早餐管裏麵一個顧客都沒有,隻有老板於老麵翹著二郎腿坐在門口,低頭抽煙,看他凳子底下那圈煙蒂,就可以猜想到他現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喲,看來於老麵把錢還清了?”林修右眉一挑,向來藏在裏麵緊鎖大門的於老麵居然會開了門坐在門口,這應該說明於老麵不擔心有催債的來找他麻煩,也就是說於老麵把錢給還清了。
至於於老麵為什麼會開著門,一個人坐在門口抽煙,又為什麼會如此鬱悶,林修很快就猜出來了:於老麵是個紅眼賭徒,這幾天與林修失去聯係後,肯定是日思夜想焦慮不安,但又打不通林修的電話,也找不到其他方式來尋找、聯係林修,於是就隻能開了店門,坐在門前守株待兔,等林修過來找他。
這其實也是一種賭博,一般人遇到這種狀況多半會以為是被人拋棄了,不會再有下一次合作,而於老麵這個賭性成癮的老賭棍卻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博彩似的要賭到底。
這回,他賭對了。
林修大步走進早餐館內,衝於老麵點了點頭,說道:“去把門關上。”
看見林修走到自己身前,於老麵瞠目結舌,恍如雕塑,仿佛一個原始部族的土著看見了光芒萬丈的神明,激動得不能自已,話都說不利索,滿口大黃牙和臭煙味的嘴裏隻能發出一些呃呃啊啊的古怪音節。
林修皺眉,冷聲道:“把煙熄了,把門關了,把口漱了,再來說話,給你三分鍾。”
於老麵蹭的一下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二話不說扔了手裏的香煙,風一樣跑去關門,還把卷簾門給拉下來,然後一路跑回廚房漱口。
兩分鍾後,於老麵回到座位前,不僅漱了口,還洗了臉,刮了胡子,看起來精神不少。
動作還挺快,林修心裏想著,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於老麵,幾天沒見,你的債還清了?”
“對對對,托您的福,我還清了債。”於老麵滿臉賠笑,一張老臉滿是褶皺,笑得像朵老菊花。
“這幾天有其他事要處理,所以沒有回複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林修不動神色地帶過話題,“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下一次壓注了。”
“不介意,哪能呢,白老板忙一點是正常的,我懂的。”於老麵很懂事,沒有追問,對於老麵而言林修之前到底忙什麼去了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又回來了,而且還要帶來下一次球賽的結果,這才是於老麵唯一關注的重點。
“嗯,說吧,下一次你想壓哪一場?”林修看向於老麵,目光平靜而深邃,淡漠且自信,仿佛洞悉世界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