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停滯住自己的心思,讓自己的身體好好休息,以應對一會的比賽。但他的思緒卻像是一隻脫韁的野馬,越是想拉,越是隻能拉到一道空蕩蕩的韁繩。
他能做的,隻有目送那馬兒奔跑到瑤兒與鍾會此時此刻幽會的地方,他攔不住它,也攔不住她。
他就這樣渾渾噩噩著,渾渾噩噩地接受著師兄弟們的關心與療傷,渾渾噩噩地回屋休息,渾渾噩噩地睡著,渾渾噩噩地起床。
晃眼間就要比賽了。想到比賽他一個激靈從渾渾噩噩中驚醒過來,揉揉眼睛,看到的卻是一臉詭異笑容的李紹,已然拿著他那柄長劍恭候多時,不知來了多久。
八強賽不同以往,比賽強度更勝之前也更凶險,上下午會同時進行各兩場決出四強的名額,然後有三天的休整期可以好好調養以求最好狀態進行下一場。
能在這個擂台上打的都已然可以說是元門大考的勝者,怎麼也不會少的了前來取經看熱鬧的各脈門徒甚至長老,台下觀戰的人群熙熙攘攘。
李紹名氣大,在門內看好他的人也是不少,隨著一聲聲迷妹尖叫, 李紹緩緩出現,一躍跳上台子。
“李紹好帥!好想嫁給他!”
“李紹!啊!”竟然有迷妹激動地暈了過去。
不過李紹倒是對此見怪不怪了,眼角的餘光中看到星辰峰眾人正在死盯著他,他臉上掛著已經勝利的微笑,用手在脖子間比劃出割喉的動作,仿佛預示著這場比賽將碾壓一般獲勝。
這讓回過神的牧笛非常不爽,他掏出石笛,擺好架勢準備對敵。
“沒想到你一個玄清五層的小子能闖到這裏,我不得不說,你的運氣真的很好。”李紹也持劍而立,“不過你的好運到此為止了。”
他的氣勢外放,玄清七層的壓迫讓牧笛感覺到整張台子上的空氣都變得滯澀起來。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但今天不是我的終點。”牧笛回道,對於這個讓自己大師兄受如此重傷的人,牧笛自然不善。要知道來到星辰峰,何布衣對他來說可是如師如兄般的存在了。
“你們星辰峰,也就隻剩下逞能了。”李紹獰笑著。
台上的白胡子裁判長老看了這兩人一眼後,緩緩飄起到了空中,以求不影響到兩人的比鬥,隨即嚴肅的聲音從上空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話音剛落,二人的人影閃動起來,隻聽轟隆一聲,牧笛之前的位置被李紹的攻擊轟陷三分,牧笛的身體素質雖好,但也不是萬豪那般的體修,自然是不能跟李紹硬碰硬,李紹的劍法快如閃電,常人隻要稍微慢了一點。恐怕斷成幾塊都是有可能的。
不待牧笛反應,緊接著第二發的攻勢再次過來。
李紹今天的攻擊比起上次打何布衣,淩厲了不少,招招都是奔著要害去,連試探都省了。
幾個呼吸之間,二人已是過了十幾招。
餘軒看著台上李紹的攻勢,覺得有些奇怪,正常開打一般都不會使出全力,先是以試探為主,雖說牧笛低出李紹兩個境界,但一上來便火力全開還是不合常理。
“夫君,李紹怎麼一上來便全力以赴?小九似乎沒這麼強大。”餘軒說出了自己困惑。
鄧伯約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他也察覺到了李紹此次的打法不同上次,“似這般狠辣之徒,上來便如此,許隻是想要快點結束戰鬥罷了。”
可上次對打何布衣時,李紹甚至還會故意拖延比賽時間,讓他的傷勢更重,他這種喜歡折磨對手的家夥,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想要快速結束戰鬥?
牧笛到底是低了李紹兩個境界,應付起來十分吃力,每次都是堪堪避過,難以反擊。
一味的躲閃肯定是行不通的,李紹的攻勢越發狠厲,他必須要想點辦法了。
“你們星辰峰就這點能耐嗎?隻會做個縮頭烏龜?”幾輪攻擊打不到人,李紹心中有了些火氣開口嘲諷道。
閃身避開劍招,牧笛看著對方,兩個人站在台上,一個隻能被動挨打,一個瘋狂攻擊,局勢看起來就是一邊倒的。
左右是進了決賽,牧笛此戰輸了也無大礙,隻要能幫助星辰峰獲得傳承的機會,鄧伯約的主要心結就解開了,畢竟希望牧笛在比賽中獲勝想法有些太過天真。
似乎是看出了鄧伯約的想法,餘軒安慰道:“也許……牧笛會贏也說不定……”如果,她的判斷是正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