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傾唇角笑容綿意深長:“鳳麟洲倒是頗遠。”
當年他一心想潛伏祭司院,多方使用手段都沒有半點進展。雲憶寒是個孤寒之人,他的手下並不多,但各個都被施了法似的對他忠心耿耿。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若水主動找上了他,並交代了他與雲憶寒的恩怨,主動成為他在祭司院的線人。
想來也過去了三四年。隻是雲憶寒一直沒什麼動靜,若水也就一直處於“死”的狀態,並沒有被啟用。直到最近雲憶寒有了動靜,若水才開始找上他。
若水坐了一小會兒,便起身告辭,燕傾送他到了門口。
閃電撕裂深海一樣的夜空,雨水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房簷往下掉,燈籠被狂風吹得來回搖擺,隨時都要掉下來。
燕傾重新坐回書桌旁,明亮的燈火下,桌上畫卷鋪開,上麵一位嫣然少女。
若水說,這是雲憶寒一直讓畫師去畫的,之前畫過很多次都不對,這次,終於對了。若水在把畫像呈給雲憶寒之前,都會自己留個底兒,這便是他那張底子。若水是個有趣的人,能夠忍住仇恨,收起隱痛,一心一意跟在雲憶寒身邊,成為他的忠誌之士,也能夠毫不留情的背叛他。
畫上的少女很美,可燕傾卻覺得,她看起來似乎有點熟悉。
他嗤笑著合上畫卷,雲憶寒一向清心寡欲,從來沒聽說過他有過女人,想不到不是他不想要,隻是心有所屬。想不到也是個癡情種兒。
狂風驟雨中,一襲夜行衣停在了書房外的走廊上。
燕傾拿起燭台下的銀針,挑了挑燈芯,沉聲道:“何事?”
夜行衣聲音黯啞,答道:“梁貴妃和婉儀公主在江陵宮吵了起來,皇後請殿下過去。”
燕傾的生母是前皇後,已經去世很多年。如今的文靜皇後是丞相溫庭的嫡長女,在後宮隻手遮天,私底下也有自己的勢力,但她不知出於何種目的,似乎一直有暗暗拉攏燕傾的意思。
燕窩問道:“父皇去了嗎?”
“去了,都等著殿下過去,婉儀公主一定要見殿下。”
“我知道了。”燕傾起身,叫道:“桑與,準備一下,隨我進宮。”
桑與從書房內室走出,吩咐人下去準備了雨具和馬車,隨後取出了燕傾出入王宮的的宮牌。侍女伺候燕傾穿戴好披風,桑與撐起傘,臨行前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殿下,世子妃還在等著,要不然屬下派人過去支會一聲?”
燕傾麵色如常,聲音卻是不帶一絲感情:“不必。”
語畢,大步朝著雨中走去,桑與連忙撐傘跟上。
世子府後院,樂明砂苦苦等了燕傾兩個時辰,才從她安插在燕傾身邊的侍女口中得出,世子冒雨去了王宮,還不讓人通知她。
樂明砂手指握成拳頭,深深嵌進了掌心裏,身體傳來尖銳的疼痛才能聊以緩解她難堪的心情。
燕傾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
樂明砂借口自己要休息,也讓下人一並退開。她自己則穿上了黑色的披風,沒有撐傘,迎著狂烈的風雨去了容笙的房間。
容笙的房間黑著,樂明砂進門後便被一隻手捂住嘴,隨即被用力壓在門上,容笙的手退開,溫熱的嘴唇代替了手堵住了她的嘴。
屋外電閃雷鳴,狂風驟雨;屋內卻是紅羅帳暖,春色旖旎。
黑雲遮住了弦月的最後一絲微茫。
祭司院的人幾乎都已入睡,在這樣的雨夜,宮泠羽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她陪著昏睡不醒的櫻墨坐了前半夜,後半夜就站在摘星樓上觀雨。
摘星樓高入雲霄,分不清外麵濃墨一樣的黑是夜空還是路,或是其它什麼魑魅魍魎,盡數被歸於暗夜。唯有遠處一點紅光,是王宮的眺望塔。四周雨聲沙沙,仿佛整個人靈魂脫殼,飄至雲端。宮泠羽坐在廊下,聽著風鈴被吹得淩亂破碎的聲音,心裏頭難免會想,這個時候,要是有壺暖酒就好了。
“酒是沒有,孤客倒是有一個。”
隨著風雨中傳來一陣冷香,雲憶寒腳步空靈,飄然而至。
宮泠羽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半晌,淡然一笑:“你算哪門子孤客,家大業大,還要搶人家孤客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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