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箬,箬箬,箬箬”
容珒聲嘶力竭地吼著喊著叫著。他不信,不信箬箬就這麼離開他了。
“箬箬!”你停下來,求求你停下來。
他拚命地跑,把馬跑得累了再也跑不動了,他就跳下來用自己的雙腿跑。
“言汐箬!”
而此時,遠行中的一輛馬車上,原本閉目養神的言汐箬倏地睜開雙眼。
“你們聽見了嗎?”她詢問著同在馬車上的凝安凝妤。
兩姐妹麵麵相覷,凝安不解地問:“聽見什麼?”
“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凝安屏息聽了聽:“我怎麼什麼也沒聽見?小姐,該不是你做夢了吧?”
做夢?不,那不是夢!她能確定自己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麼淒涼,那麼哀楚,仿佛是在乞求著她。
凝妤適時遞過來一杯茶:“郡主一定是累了,喝口茶吧。”她們這馬車上,什麼都一應俱全,甚至連煮茶的溫爐都有,可見北漠使臣的用心。
言汐箬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她還是喝不慣濃茶,所以,通常,凝妤在烹茶時隻會放入極少的茶葉。條件允許的話,她會放些水果的汁液進去。這樣,在茶的七分苦澀裏就能注入三分果汁的甘甜。這種茶也恰恰是她最喜歡喝的。
“小姐方才是不是做夢了?我聽到小姐在低聲囈語著什麼。”凝安的好奇心永遠都是那麼強烈。明明凝妤也聽見了相同的囈語聲,但她會顧及郡主的心情而不會輕易問出口。哪像凝安,典型的有口無心。
“是做夢了。”
回想起適才那個夢境,言汐箬臉色微黯。她是夢到了上一世在北漠的種種情形。沒想到兜兜轉轉,轉了一個圈,竟然又讓她轉回了原點。
然而,她絕不會讓上一世的悲劇再度重演,絕不會!!!
?
行了二十多天,總算她們到達了北漠境內。
還算寬敞的馬車裏,凝安伸長胳膊想活動活動筋骨。坐了二十幾天的馬車,她顛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凝妤把雙手放在嘴前,哈了哈氣:“這裏比冀城要冷多了。”
“冷你不會多穿衣裳嗎?”凝安忍不住翻個白眼。北漠處在大梁北部,當然要比大梁冷了。還好她們從家裏帶來了冬衣,不然,可真是要凍壞了。
有意思的是,北漠已經夠冷了,都城起個名字居然是叫‘涼城’。他們是嫌這裏不夠冷嗎?
在他們即將到達涼城之時,北漠王宮外,以玉啓炎為首的眾人早已拉開了架勢在此鄭重迎接。
倘若是玉啓炎自己倒也罷了,畢竟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太久,等不及要早一點見到他未來的王後也還算說得過去。但他居然勒令朝中三品以上官員一同在宮門外列隊迎接,這就有點小題大做了。
一些臣子縱使不滿,也隻敢裝在心裏,偏齊家二公子齊雲峰與眾不同。
“哈”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抱怨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一個女人而已,要不要這麼興師動眾?皇帝陛下,你應該沒有忘記這個女人曾帶給咱們多大的屈辱吧?”虎門關,要不是這個狡猾的女人詐死,他們怎麼會草草收兵?當時若非這女人突然冒出來,虎門關早已是他們的囊中之物。而他和哥哥的打算是:取了虎門關之後再乘勝追擊,連下大梁城池。他們要讓大梁知道知道,今時今日的北漠早已今非昔比。哪成想,這一切都最終毀在了言汐箬這個女人手上。這叫他如何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