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說:“你和冷奕的那場相識,你所謂的一見鍾情,都是在他預謀已久的掌控之中的。他為了拿到顧喬生手上的一個工程,為了他的商業目的而接近你,並且讓我監視你的一舉一動,那次在巴黎,就是我彙報了你的行蹤他才找來的。一直到後來,他發現你已經不受他控製了,擔心你和顧喬生之間有可能,所以製造了那次新聞,目的就是要讓顧喬生知道你已經屬於他了”
我愣愣的望著他的衣袖:“那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因為我不願意為他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了,加上他知道了我喜歡你的事”阿南咬了咬牙,說:“所以他廢掉了我一隻手。”
我的腦子已經完全處於放空狀態了,隻聽見阿南哽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夏夏,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都是因為我貪錢,才把你一步步害成了這樣”
“算了。”我望著他,不悲不喜的說道:“一路走來發生了這麼多事,你做的這些又算什麼呢。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好看不開的。”
“夏夏”他伸出唯一的一隻左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哀求道:“你別這樣,你哪怕罵我,打我都好,你別這樣”
我的腎髒又開始痙攣般的疼痛,我皺了皺眉頭,背過身去,不想讓他看到我此時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從牙關裏擠出幾個字:“你走吧。”
他還在叫我,一如往昔的叫我:“夏夏。”
“我叫你走!”我突然大聲衝他吼道,然後躺下床用輩子和枕頭蓋住自己。
許久,我終於聽到關門的聲音。
清風溫潤,茶煙清揚。重溫舊夢,故人已去。
我卷曲在床上繼續享受著疼痛的洗禮,身體裏的那兩顆腎似乎正在漸漸脫離我的身體,隻有那刻骨的痛是我的。
我告訴自己不能激動,為了我的孩子,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任何事情。可是身體裏某一個地方的煎熬卻在逼我清醒。
夕陽西下,護士經過我的病房給我用了少量的藥,疼痛終於緩解。
我坐在窗邊,下麵車輛川流不息,卷起如霧霾般的灰塵。馬路邊的路燈似乎很艱難的發出橙色的光亮,照亮的卻隻有周圍的塵埃。
隔壁病房的收音機聲音開得很大,好像正在放一首歌,歌的旋律讓人感到絕望,歌詞卻是這樣唱的:有座巨大的停了的時鍾,傾倒在趕路的途中,擋我,向前走。有隻黑色的老鷹在俯衝,叼走了你送的承諾,回頭,冷冷看我。有陣將眼淚掃落的狂風,掀起了隱藏的疼痛,把我,變**。我為蔓延的回憶除草了,心中卻長出盛開的寂寞,原來是夢。有些傷痕像場大火,把心燒焦難以複活,不碰了好像忘了,恐懼卻在腦海住著,重複卡在一個重要的時刻,不自覺就會退縮,連幸福也克製著,覺得什麼都會變的。防備著平靜到最後,連愛也透著冷漠
突然那歌聲音量變小了,也許是有護士去提醒了隔壁的人把音量調小,但我仍然很清楚的聽見一個女聲在唱:有些傷痕像場大火,把心燒焦難以複活。可是我,想要忘了,恐懼如何把我上鎖。期待陽光炙熱,愛來的時刻,能用力去擁抱著,多幸福就多快樂,不讓未知成為負荷
病房的門忽然又被打開了,顧喬生神色凝重的走了進來,看了我一眼,接著對外麵的人說:“你自己進來跟她說吧。”
我正在疑惑,隻見爸爸躊躅的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表情很奇怪,擔憂、害怕、後悔以及難過。
這是我住院以來爸爸第一次來看我,可是為什麼他一來就是這幅表情?
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站起身來問他們:“你們要跟我說什麼?”
爸爸低著頭,不支一語。顧喬生見狀,從懷裏掏出一張檢查單遞給我,說出了那句讓我整個世界翻天覆地的話:“小夏,他不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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