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時開始,天也變得灰蒙蒙的,外麵下了好大的雨,我從床上驚醒,渾身酸痛得無法動彈。又是這張床,這張惡心的床,這間惡心的房間。
我掙紮著想起來,卻毫無力氣,看來我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一個極限了。
冷奕無聲的走了進來,見我掙紮著於是將我扶起身來,溫柔的在我耳邊細語著:“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目光呆滯,喃喃的說:“我要見顧喬生。”
“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嗎。”他耐著性子說:“乖,我已經從美國請來了最好的醫生,明天就可以為你動手術了。”
我道:“我要見顧喬生。”
他不理會我,繼續說道:“等你的病好了,我們又可以像以前一樣,繼續我們的生活”
“我要見顧喬生。”我打斷他,轉過頭直直的望著他,從他的眼眸中,我看到了我披頭散發麵色蒼白如鬼魅般的倒影。
他頓住了,咬了咬牙,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於是我又不知死活火上澆油的呢喃重複著:“我要見顧喬生。”
“顧喬生顧喬生,你心裏就隻有顧喬生了嗎?”他衝我吼:“他已經被處決了,你們永生永世都不得相見了,你醒醒吧!”
我聽得什麼碎了的聲音,好清脆。
我的心口忽然一陣絞痛,接著全身每一個細胞都痛了起來。
我知道他在騙我,他一定是在騙我!顧喬生不會死的,這肯定又像是上次一樣,全都是我做的一場夢,等我夢醒了,顧喬生會帶我去吃步行街那家日本料理,還會給我講好多好多的故事
他不會死的!不會的!!
天啊!我到底親生毀滅了什麼?究竟是顧喬生的世界,還是我自己的?
我已經心痛得難以自持了,冷奕還在捏著我的肩膀憤怒的衝我咆哮,我聽得他不斷的重複:“顧喬生死了!他已經死了!”
我愣愣的望著他,忽然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晃眼間看到床頭櫃上擺著一盤水果,上麵插著一把小刀
我拔起水果刀迅速往自己心髒部位捅去
下一秒,哐當一聲,刀掉在了地上,冷奕不顧自己手臂上冒血的傷口暴怒的按住了我,他的眼睛裏噴射著喪失理智的火焰,把我用力按在床上:“你簡直瘋了!”
看到他的憤怒,我仰天大笑:“哈哈哈,我就是瘋了!我要和顧喬生一起去,你攔不住我的。”
“想和顧喬生做一對亡命鴛鴦?”他手下越來越用力,我的肩膀幾乎要被他捏碎了:“你別做夢了,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讓你們在一起的。”
我繼續笑:“這可不是你控製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妖孽的邪笑:“就算追到陰曹地府,我也要把你們分開!”
我腰間一痛,那可衰竭的腎髒又開始肆意劇痛起來。我無望的望著天花板,昏昏沉沉之間,似乎看到了顧喬生的臉,他迎著陽光對我笑,溫柔的叫我的名字
原來這就是陰陽相隔的痛楚,那種感覺是你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一萬種可能,唯獨你不可能再見到他了。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冷奕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尤夏,我們真的沒必要這樣,忘了顧喬生,我們從新開始新的生活,好不好?”
望著他深邃的眼眸,我死灰般的說:“你明白什麼叫生無可戀嗎?”
他眼裏平息的怒火又一次被點燃,他掐著我的脖子狠狠的說:“那你明白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我當然明白,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是這種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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