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曲醉終散願相念2(2 / 2)

哪怕僅是利用,他也要她以絕對的王者姿態,傲視眼前的所有人。

“小顏,為什麼發抖?對了,忘記告訴你,土長老已率苗水新募集的三十萬族兵,即將抵達杭京,隻待這五十萬族兵彙合,就會揮師北上,所以,一來,以這三位帝君的血作為苗水出征前的賀祝,二來,你母親在壽辰之日,收到這份祭品也定會很開心的。”

夕顏甫要啟唇,納蘭敬德卻將她的手,放到冰棺旁一根柱子上,柱子的最上端放著一水晶魚嘴瓶,柱子下麵鑲嵌著一圈五光十色的寶石,現在,她的手就放到這圈寶石上,伴著納蘭敬德幾近貼在她耳邊的聲音:

“來,轉一下,這三根冰柱就會生出冰刺,紮進他們的心髒,讓他們的血,流淌到這池中,讓你的母親,在壽辰之日得到最好的祭品吧,這樣,你就是一統三國的女皇,是的,女皇!你母親這輩子都沒到達的顛峰,你到達了,多完美!”

她的手仿佛烙到被火燒得滾塘的鐵塊一樣,想收手,納蘭敬德卻鉗住她的肩膀,讓她根本收手不得。

但,在此時,隻聽高台下,一聲音帶著不服叫囂道:

“父親,枉我喚你一聲父親,原來,最終你的大業不僅不會交給我,連大哥都不會交予,隻是白白便宜了這個女人!”

循聲望去,正是納蘭祿,他一身戎裝,站在下麵,眼底,滿是沸騰的怒氣。

“阿祿,這是你對父親說話該有的態度嗎?”納蘭敬德挑了一下眉,頗似不滿地道。

“父親對我的態度,難道該讓兒子對你依舊恭敬有加嗎?兒子今晚算是明白了,終究不過是父親的馬前卒,拚死效力的份,連杯甜羹要分,都是不可得的,是啊,泰遠樓那次,你為了籌謀,竟狠心打斷我的腿,我就該知道,在父親的心裏,我是個屁!”

納蘭敬德並不為所動,隻是看著納蘭祿,納蘭祿語意粗嘎,惡狠狠道:

“你既為刀俎,我卻不甘為魚肉!”納蘭祿陰陰地說出這句話,將指尖抵於唇際,輕吹一哨,旦見,從殿外躍進幾名紅色衣著的男子,手持著明晃晃的大刀。

“今日,是父親最愛女子的壽辰,這地宮所有的暗人都被父親賞了一碗酒,所以,他們現在都很困,再不會來幹擾我們。父親,就讓兒子送你一程,也算是盡了我們父子的情意一場吧。”

“好,好,好!為父會記得阿祿的情意的。”

納蘭敬德鬆開縛住夕顏的手,將目光凝定在納蘭祿的身上,當那幾名紅衣男子躍遝往高台來時,隻見,納蘭敬德雙掌一翻,幾道紅光過處,那尚躍至空中的男子,旦見血色一閃,恰化為血肉橫飛的碎屑。

一點聲響都沒有。

紛灑落到潔白的冰雪地的,僅有衣片和血肉。

納蘭祿驚愕莫名,卻聽得張仲在旁暗淡地道:

“你終是練成了這種邪門武功,血手印。”

“嗬嗬,為什麼不呢,你們苗水至高的武學,為什麼我不練呢?說來,還得謝謝火長老。”

張仲沒有再說話,這種武功曆來隻有族長和長老知道,可,卻是苗水的禁忌,百餘來,是沒有人去練的。

源於這武功縱極其霸道,卻也有著致命的弊端。

他知道這種弊端,也知道,火長老定不會告訴納蘭祿這種弊端。

他起初恨過火長老,但在那一年,當他以神醫身份再次見到火長老時,才明白,火長老亦是苦的。

先是被利用,接著,當火長老知道伊瀅已死時,表麵裝做再無退路的臣服,並投誠地獻上這本武學,暗裏則是讓其終有一天自我毀滅。

所以,他在族中甚少提火長老,隻在決定讓木長老這個身份徹底消失時,才告訴風長老,火長老將夕顏接出旋龍洞,帶回巽國撫養長大,借此,希望苗水在他‘死’後,念在夕顏的份上,放過火長老。

因為,倘若沒有火長老,或許,夕顏不會活到今日。

他的目光望向柱上的那瓶魚嘴瓶,該是千機吧。

當年,火長老瞞著族長,私藏下三瓶千機。

一瓶,納蘭敬德因伊瀅之死,遷怒夕顏,將千機與其服下,要她熬受十年的折磨再死去。事後,卻發現火長老在其體內植下天香蠱,蘭敬德欲將火長老殺之,火長老卻道,用天香蠱壓製其體內毒性,待到其長大,若遠嫁夜國,一旦與夜帝交合,則天香蠱散盡,恰能成就挑撥夜、巽兩國之事。而那畢竟是許多年後的事了,火長老要的,隻是保下夕顏。

另一瓶千機,該是伊瀅死時,納蘭敬德欲予軒轅煥服下,卻不料,陰差陽錯地,為軒轅聿所服。

他不忍千機殺孽太重,又知世上再無天香蠱,方以天下第一神醫的身份在軒轅聿甫服下,覺到身子不適,太醫院束手無策時,暫壓了千機的毒性,亦因此成為軒轅聿的師傅,後來,又知道了軒轅聿孿生兄弟軒轅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