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城想要對簡凡說她要離開了,直到簡凡接了個電話離開,她也沒勇氣說出來,或許心中還是帶著些許的期盼,留在他的身邊至少每天還可以看到他一會兒,哪怕隻是聽到他越來越冰冷的聲音心裏也是幸福的。
不知道簡凡對下人們說了什麼,總之他們對薑城的態度好了許多,見到她的時候也會畢恭畢敬地問候一聲,安阿姨也不再對薑城冷言冷語,多數時候保持著沉默。
簡凡最近瘦了不少,薑城好想為他做些什麼,可他的眼神如同刀子一樣抗拒著她的靠近。
記的媽媽曾說過,把排骨湯燉好之後盛出來,放到冰箱的軟凍層,下一次用的時候把上麵的一層油刮掉,湯再熬一次就喝著就不膩了。
薑城笨拙的切著排骨,嘴角帶著淡淡地笑容,回憶著她和簡凡的過去,一點一滴都是甜蜜的,那時候為什麼不天天粘著他呢,如果天天纏著他,或許彼此早就膩了,也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排骨濃鬱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薑城胃裏一陣翻騰,捂著嘴在洗手間幹嘔,整個人虛脫的扶著水池邊沿,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邊流下,臉色蒼白如紙。
黑絨毛般的天空隻有寥寥幾顆星辰,水晶燈在水磨桌子上灑下一層銀輝,桌子上放著一隻碗,電飯煲插著電放在桌子的中間,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簡凡拖著疲憊的身體朝客廳走去,看到桌子上的東西腳步微微一頓,等待他的依舊是冰冷的房間。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朝樓梯走去,眼睛不經意間撇到櫥窗上貼的粉色便利貼。
除了她誰還會這麼幼稚!
“玉米排骨湯在桌子上,不膩的,你記的喝,真的不膩。”
歪歪扭扭的字體,寫的像小學生,人都說字如其人,她基因突變打破了這個定律。
明明已經吃過飯了,簡凡還是走過去盛了一碗,玉米的香味遮住了排骨的腥味,如她所說真的不膩,喝著還不錯。
“湯做的不錯。”簡凡嘴角微揚,他是在誇她嗎?突然意識到自己在笑,立刻收起嘴角的笑意,眼神冰冷地放下手裏的碗。
二樓薑城房間的燈沒有開,他知道她是怕黑的,終究還是不放心朝著她的房間而去。
站在門口腳步停在那裏,像是灌了鉛一般無法邁動,心裏的那道傷痕這輩子恐怕是無法愈合了。
“我再也不會被你騙了。”
簡凡強迫自己轉身,不去管她。
“少爺,少爺!”急促地聲音在樓道裏響起,把睡夢中的簡凡吵醒,他是最討厭別人在他睡覺的時候打擾他的,最好是有事,要不然後果很嚴重。
“出什麼事了。”
穿著睡袍的簡凡從房間裏出來,挑著眉毛煩躁地問。
“她暈倒在洗手間了。”
“她”指的是誰,他當然知道,困意頓時全無,匆忙地朝洗手間而去。
薑城靜靜地躺在床上,簡凡坐在床邊拿著毛巾輕柔地給薑城擦著臉。
“其實薑小姐最近身體都不太舒服。”安阿姨小聲地說,簡凡不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但自從薑小姐來了之後,他完全變了,常常眉頭緊鎖,臉色深沉,讓人時刻都有一種在刀尖上討生活的感覺。
薑城的手指動了動,看樣子是快醒了,簡凡利索地站起來,眼中的溫柔變成了寒冰,冷冷地看著地麵。
“我怎麼了?”薑城吃力地坐起來,輕輕地吐出一句話。
“你暈倒了!是少爺”安阿姨急忙說,看到少爺冰冷的側臉,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地被吞了回去。
薑城疑惑地看著簡凡,他依舊臉色冰冷。
就算是他抱自己回來的又能說明什麼呢,陌生人也可以擁抱的不是麼?薑城,一切隻不過是你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