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璽還是沒說話,隻是靠在弟弟懷裏,長長地歎了口氣。
果然,再遠的南北也阻擋不了一直炙熱的心,而他們的奮不顧身,從來都與距離無關。
他被行騁抱得有些疼,又想起來自己隻穿了一件短袖,有些遮掩地側過身去擋住手上的傷疤。
寧璽看到行騁額頭上的汗,說:“出了汗又吹冷風,每次到了冬天你不把自己作感冒一回就不舒坦。”
“無所謂,”行騁笑著去抵他的額頭,“我還要傳染給你。”
偶有宿舍的男生打了水上樓,行騁身形大,一轉身就把寧璽給遮住了,惡作劇般地在他耳邊吹氣,“你要上去拿東西嗎?”
“拿,”寧璽紅著臉推開他,“一起上去吧。”
寧璽的寢室幹淨整潔,另外三個男生的床也倒還將就,行騁抬頭一看上床下書桌的布局,書架上擺放書的位置,放紙巾和水杯的習慣,下意識想起寧璽家那間小小的臥室,每次一進去,滿鼻腔都是陽光曬過的清香。
他哥去上大學之後,寧璽後爸來過幾趟,搬了些舊家電走,行騁跟著在門口看了好幾次,寧璽那間臥室的房門始終緊緊關著,誰都進不去。
去年他出去賺錢買的小桌子,如今就乖乖地被放在寧璽寢室書桌的旁邊,上麵放了一小盆多肉。
“找什麼呢?”
行騁從後邊兒把寢室門關上,走過來用雙臂環住他哥的腰身,低聲道:“哥你又瘦了。”
寧璽邊找邊說:“找換洗的衣服,得帶件兒睡衣。”
“睡覺穿什麼衣服……”
行騁從後邊兒捋開寧璽的褲腰邊,渾身帶著難以自製的狠勁兒,把寧璽抱得很緊。
他的胯部一寸寸地往前頂磨,頂得寧璽一聲悶哼沒憋住,站著用手臂抓住寢室上床的梯杆,腿腳發軟,咬牙回頭罵他:“這兒是寢……”
話未講完,行騁以吻封住了他的緘。
寢室裏一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僅剩寧璽喉間溢出的急促喘`息聲,他的書、筆,全落了一地。
行騁帶了一枚跨越山海河川的吻,吻進他的口腔,咽喉。
他們的唇舌在這裏交`纏碰撞,他們也緊張著外人的入侵,可思念與衝動上了頭,終究是少年心氣,不管不顧,任由空氣中的曖昧跌宕不已。
行騁把寧璽翻過麵來,推開寧璽書桌上所有能遏製住他的東西,盡數掃到了一邊,再狠狠地壓上去。
寧璽近乎是條件反射性地張開腿,白淨的手臂還露在外邊,緊緊抱住弟弟的背,任由他掀開自己短袖的衣擺,提起褲腰往下脫。
“等一下……”
寧璽抓住他的手,正想說話,行騁眼尖,瞧到他手臂上大麵積的劃痕,瞪著眼問:“這怎麼弄的?”
“路上被摩托車劃的,小事。”
他滿不在乎,自顧自地去脫行騁的褲子,被行騁掐住腰,欺身而上,近乎用力地捏他的下巴,“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寧璽平靜地看著他,伸出手來,指尖點過弟弟的眉尾,眼角,下顎,乃至鎖骨,一處處像點在水麵,刮在他心上。
“你這裏,這裏,這裏都有傷……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行騁不答,低下頭捧起寧璽的手臂,近乎虔誠地用舌尖去舔舐那處新肉,寧璽不自覺眯起眼,環住行騁的脖頸,張口咬他的耳朵:“訂旅館了嗎?”
行騁點頭,“訂了。”
目標旅館就在學校附近的一處市場裏,像那種**十年代港劇的風格,霓虹招牌參差錯落,閃著刺目的紅光。
去旅館的路上,旁邊兒建設施工,來往車輛飛馳而過,揚沙陣陣,行騁的第一反應是低下頭去抱住寧璽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