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老夫心情不好,也的確有更重要的事情,便不再與你們廢話。”忽然,老者冷哼了一聲,神情緩緩的斂起,鄭重的問道:“你既是煉骨山的現任山主,那杆犴骨杖可在你身上?”
“道友為何要打聽犴骨杖?”朱庫庫警惕的問道。
“老夫隻問它在不在你身上?”老者顯得很不耐煩。
“莫非道友有了犴骨杖的消息?”見老者一再追問,朱庫庫思慮片刻,似是想通了什麼,神色中露出一絲喜色,連忙道:“隻要道友將它歸回,我們煉骨山必定履行當初承諾,兌換懸賞。”
“你的意思是,犴骨杖被你們弄丟了?”老鬼聞言大怒,指頭朱庫庫的臉,痛罵起來:“真是一群廢物!上麵有你這個廢物山主,下麵還有一群小廢物,怪不得煉骨山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老匹夫,你算什麼東西!敢對朱某指手畫腳。朱某剛才敬你是客,才會以禮相待,沒有追究你的失禮,沒想到你卻變本加厲,真以為我們煉骨山好欺負嗎?”盡管朱庫庫看出老者實力不凡,但在對方言語刺激之下,終於沒能忍耐住,破口大罵起來。
“哈哈……”老者愣了片刻後,竟大笑起來。
“老匹夫,你笑什麼?!”朱庫庫見狀,怒聲喝道。他與其他煉骨山冥修,看到對方反應,均有些摸不著頭腦,如果對方是來挑釁,早已有了動手借口,可是,對方卻依然在戲弄他們。
“你問老夫是誰?嗬嗬。”老者指了指自己,輕笑幾聲,等到其情緒有所恢複,才歎道:“悠悠歲月,最是無情。老夫被困魔淵數千年,就連自己的徒子徒孫都無一認識。可悲!可歎!”
煉骨山的那些護衛們聞言,不由得勃然大怒,欲繼續出言斥責,然而,朱庫庫卻聽出老者話有弦音,連忙製止了他們,他又仔細看了老者幾眼,帶著一絲不確定,沉聲道:“你究竟是誰?”
“老夫姓費,名成耀。”老者沒好氣的道。
“費成耀,費成耀……”朱庫庫低聲重複幾句,似是記了起來,忽然,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不禁怒道:“這是煉骨山老祖的名字!大膽,你……你冒充費老祖,成心調侃朱某不成?”
“擺出鬼骷陣,將此狂妄之徒拿下!”因為非常忌憚老者的實力,朱庫庫在向護衛們命令一句後,便馬上取出一個寸許長的人形雕像,它的表麵呈現為白色,使用的材質應是一截屍骨。
那些護衛們聞言,稍稍怔了片刻之後,才如夢初醒,意識到,對於煉骨山來說,費成耀這個名字是何其重要,一個個厲聲斥責之際,也取出相同的雕像,並看準位置,分別擲向老者四周。
隨著朱庫庫打出一道法訣,它們釋放了無數細小陣紋。
刹那之間,幹瘦老者的眼前,便出現了一片屍山血海,一個個手持各式骨兵的骷髏,如同臨世的凶神惡煞,一起殺了過來。
對此,他卻仿若未見,任由這些骷髏越來越近,直到它們近在咫尺之時,他才輕輕一劃,向上方虛空,印入了一個簡單陣紋。
屍山血海,頓時消失不見。
在朱庫庫等煉骨山冥修的驚駭欲絕的目光中,他們祭出的骨像,又幻化出無數與之對應的骷髏,反將他們包圍了起來。而且,其驅使之法,竟然是記載中隻有重生期冥修才能施展的法門。
“你們現在知道老夫是誰了吧?!”老者冷聲道。
“拜見老祖!”朱庫庫此刻再無懷疑。
“晚輩等拜見老祖!”“恭迎老祖回山!”其他冥修見狀,紛紛明白過來,不禁又驚又喜,連忙爬伏在地上,叩頭不止。
見狀,老者的神情稍緩,很隨意的揮了揮手,使爬在地上朱庫庫等,均是無法承受巨大的抬升之力,身不由己站了起來。
“老祖,您不是……”見老者沒有追究的意思,朱庫庫暗鬆一口氣,他又觀察了一眼對方神色,猶豫一下,試探著問道:“晚輩聽師尊說,自您失蹤之後,煉骨山的諸位前輩們,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但都以失敗告終,遂以為您已……已經飛升仙界。”
“哼,有什麼就直說,是以為老夫魂消了吧?!”老者冷哼了一聲,說道:“當年,老夫遇到一個厲害對頭,與之鬥了個兩敗俱傷,被困入冥錢樹,還好老夫有些保命手段,堅持到了今天。”
“老祖修為通天,才能化險為夷。”朱庫庫忙道。
“怪不得煉骨山會日漸式微。”老者聞言,不禁皺了皺眉,不悅的道:“煉骨山的冥修,都如你這般,隻會溜須拍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