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鄧安的來意,水雲宗的築基修士立刻有了印象。
不久前,水青竹曾經去過形如井口的湖泊附近,從時間判斷,與綠瑩城傳送陣的啟動時日十分吻合,隻不過,當水青竹返回時,並沒有與冥修同行,而且,他也沒有發現水青竹有何異常。
看來,想要弄個清楚,隻能去跟水青竹確認。
至於水青竹的去向,這個築基修士交待的很清楚,水青竹他沒有回宗門所在地水雲島,而是去了原鎮鬼門的駐地岩陰峰。
鄧安與阿芸沒有停留,又飛向了岩陰峰方向。
自從鎮鬼門被消滅之後,水雲宗就接管了岩陰峰,隻是,鎮鬼門修煉的法術與水雲宗差異極大,而且,鎮鬼禦魂之術有違天和,為正派修士所不齒,所以,水雲宗對岩陰峰進行了改造。
當鄧安到來之後,並未看到濃重的黑雲。
在他的麵前,是一座被雲霧繚繞,宛如仙境的山峰。
對於鄧安神情中的驚訝,阿芸有所不解,因為她從未到過岩陰峰,自然不知前後的巨大變化。當鄧安明白過來後,沒有任何解釋,便飛向前方。阿芸不由得苦澀一笑,連忙緊隨上去。
阿芸一路上情緒發生的變化,早已被鄧安觀察的十分清楚,他心中也有所不忍,可是一想到父親之死,他又難以釋懷,如果阿芸是明芸公主,他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麵對她。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爭鬥後,看到阿芸淒楚的模樣,鄧安心中難以平靜,遂放緩了速度,將鎮鬼門的情況做了一些介紹。
由於岩陰峰的外圍有一個防護陣法,雖然威力很是一般,他想要進去易如反掌,但是,岩陰峰掌握在水雲宗手中,必須要給水青竹和雲莫然一個麵子。所以,來到近處後,他自報了姓名。
很快,從原來鎮鬼門高層居住之所,飛出了數道遁光。
飛在最前方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正是水青竹。因為早已發現鄧安的修為有了大幅度增長,令他有些捉摸不透,尚未飛近,便感慨道:“百年不見,鄧道友的修為已是這般,水某汗顏啊!”
“嗬嗬,水長老的修為不也一樣精進不少。”鄧安輕笑道。
“水某能有今天的修為,完全是鄧道友所賜。當初若是沒有妖魂晶,水某恐怕已經隕落了,更何談修為上的精進?況且,與鄧道友的變化比起來,水某不值一提。”水青竹十分真誠的道。
“我的修為一樣是運氣得來。”鄧安客氣道。同時,他暗暗安撫了心緒發生激烈變化的食魂獸王。按照古城的說法,隻有殺死食魂獸,才有得到妖魂晶的可能。由於他的妖魂晶是從餘懷農手中得到,並非是獵殺食魂獸,在解釋之際,不必感到歉疚。
鄧安些微的異樣,並未引起水青竹等修士的懷疑。
對於鄧安百年來的經曆,尤其是修為上的巨大變化,水青竹十分好奇,欲探詢幾句。這時,從水青竹身後,忽然走出一人。
“這位是水道友的朋友?”
這是一個須發飄飄的老者,當其置身於岩陰峰蒸騰的雲霧時,很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然而,在其神色間,卻帶有一絲戾氣。當他看向鄧安時,戾氣與凶惡的神情結合,就變成了惡毒。
“哦,張道友……是水某怠慢了,我來介紹一下。”見老者打斷自己與鄧安敘舊,且神色不善,水青竹略帶一絲不悅,可是,老者是結丹後期修為,大有來曆,他不敢得罪,隻好壓下心中的怒意,指了指鄧安,客氣的道:“這位是鄧安鄧道友,從葬仙山來,我們水雲宗之所以能夠拿下此地,多虧了鄧道友的幫助……”
看到老者愈發變冷的神情,好象對鄧安懷有極深的敵意,水青竹隱約感到不妙,正打算將老者介紹給鄧安,使其有一定心理準備。然而,老者卻再次無禮的將水青竹打斷,寒聲說道:“水道友,不必重複了,張某不爭氣的徒弟,已經介紹得十分詳細。”
說完,他向後方的築基修士招了招手。
在水青竹的不解之間,李超然從人群中緩緩飛出。
當他看到鄧安與阿芸均在場內時,下意識的露出驚恐之色,迅速躲到老者身後,隻不過,在其神色的深處,又帶有一絲木然,很顯然,李超然的神智並不是完全恢複,而是隻保留了一部分。
至於老者的身份,呼之欲出,是李超然的師尊張義堂。
“師尊……就是他……鄧安。”
李超然說話之際,有些結結巴巴,明顯智力上存在問題。可是,對於張義堂來說,足以據此來找到害他寶貝徒弟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