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delem的確是商業的意思,薑淑桐也確實翻譯的是商業。
薑淑桐微皺著眉頭,看了顧明城一眼。
內心是飄忽不定的:薑淑桐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因為那天用Adam的手機和他視頻的時候,薑淑桐在一個句子中一連用了“商業”“醫學”這兩個詞,商業是和papa連著的,醫學是和Adam連著的。
薑淑桐以為那個句子很長,顧明城根本什麼都聽不出來的,究竟是他懂德語,還是他生背下來的這個單詞?
他看出什麼了?
Papa?
她覺得她好像在打自己的臉。
她又用審視的目光看了顧明城一眼,說道,“是商業的意思,有問題?”
顧明城微皺著眉頭,“可能是我記錯了!”
接著繼續看翻譯材料。
嗬,以他的腦子,怎麼會記錯?
薑淑桐還在審視著他,這個人城府太深。
Papa的典故,薑淑桐曾經想告訴他,希望他知道,可是這會兒,她好怕他知道!
如同在機場在薑淑桐對著Ken說的那樣,如今過去四年了,當時對他的恨已經消了,可薑淑桐現在很憂慮。
有一瞬間,她就要告訴顧明城,他就是孩子的爸爸了,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下了。
總是這樣,一件事,如果總是不說,這一輩子都開不了口了。
她給薑淑桐設置了一把刀刃做成的懸崖,薑淑桐往前走一步,就會鮮血淋漓,往後退一步,就會萬劫不複。
他總有這種本事,把薑淑桐的心懸起來,七上八下,卻不吊打她,就這樣淩遲她。
不見血跡,卻如同被掏空了一般地難受。
顧明城還坐在那裏看材料,薑淑桐坐立不安。
顧明城在法蘭克福呆了兩天,就回國了。
走之前也沒和薑淑桐打招呼。
因為那一天,他給薑淑桐送孩子,送下孩子後,他就直接回酒店了。
薑淑桐給他打電話,問孩子送下了沒有,他說送下了,他現在在機場,要回國。
薑淑桐的心一下子就抽緊了,不知道怎麼來了兩天為什麼突然要回國。
心中戀戀不舍的情緒,緊緊地咬著下唇。
“你回了國,還回來嗎?”
“不知道,可能不回來了。分公司,派人過來就行,很多人都喜歡德國。”聽聲音,顧明城應該是在機場。
薑淑桐“哦”了一聲,掛了電話。
一下子坐在床上。
他不回來了!
想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緊緊地咬著下唇。
當初是她自己要走的,怨不得別人。
都過了四年了,早就物是人非,她還在期待什麼呢?
她早就不是年輕的黃花大閨女,孩子都有了,有錢男人身邊的女人,都是那種年輕漂亮的。
薑淑桐坐在床上,是那種小女人想說又羞於啟齒的情緒。
薑淑桐現在的心裏恨恨的,既想讓他回來,又怨恨他走的情緒。
薑淑桐也不明白啊,都過了這些年,她都快三十歲的人了,為什麼對待顧明城,她還是那種小女兒的心思。
她整天眼裏含淚,咬著下唇。
連Ken都看出來不對勁了,問Mummy怎麼了?
“還想和你顧叔叔聊天嗎?”薑淑桐正在刷碗,漫不經心地問到K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