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悅然以為每當遇到人生大事,度不過的難關,都是她在護別人,比如許世安,這次苗盈東護她,喬悅然的心裏忍不住暖暖的。
過了這件事情以後,苗盈東就出差了,好像要去四五天。
喬悅然每天都想他,好想好想他,想他想得睡不著覺,經常心不在焉。
苗盈東回來是在一個星期四的晚上,回來得特別唐突,沒有提前告訴苗家人,小喬也不知道。
喬悅然看到他回來,頓時紅了臉,跟個小媳婦似的,“你回來了啊?”
“嗯!這幾天怎麼樣?”他隨手放下手裏的一疊材料,問到喬悅然。
“挺好的啊。”
苗盈東一下子坐在了沙發上,出差很累。
“你很累嗎?”喬悅然問他。
“對,開了一天的車!”苗盈東按著太陽穴。
“你趴下我給你按摩一下。”喬悅然不知道要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要給苗盈東按摩。
可能那件事情,過了好幾天,他事情又多,苗盈東忘了,可是她記著啊。
但是苗盈東如果趴在沙發上,喬悅然就要站著,沙發又有點兒低,她使不上勁兒,便問他,“你能不能換個姿勢,這樣我沒法給你按?”
苗盈東看了她一眼,說到,“你坐下!”
喬悅然現在特別聽苗盈東的話,以前是不得不聽,現在她心甘情願地聽。
她便坐到了沙發的一邊,苗盈東趴在了沙發上,頭埋在了她的雙腿間。
喬悅然覺得自己的雙腿癢癢的。
這樣喬悅然的確能夠按到他了,但是,她使不上勁兒。
她想了想,苗盈東可能非常清楚,他要的不是按摩,就是想要和喬悅然親近一會兒,畢竟都好幾天不見了。
喬悅然輕輕地給他按著肩膀。
“這次出差都幹什麼了?”她問。
“見了幾個客戶,有人請吃飯,我不怎麼喜歡應酬,不大想去。”苗盈東的聲音特別平靜,他又在喬悅然的腿間換了個姿勢,更加舒服了,雙手環住了喬悅然的腰。
以前他們在床上就是床上關係,現在關係變了,多一分染指,都是造次。
苗盈東有這種感覺,喬悅然也有。苗盈東仿佛找到了溫柔鄉一般,微微眯上了眼睛,喬悅然讓他覺得很心安。
喬悅然又覺得自己的腰癢癢的,想笑,又笑不出來,她的手指在他的發間,輕輕地撫摸。
“你是不是不大喜歡喝酒啊?”喬悅然問。
“對,不太喜歡。偶爾也喝,不喜歡喝醉。三兒和瀝遠回來了,你要沒事,去找她玩,三兒從海城給你帶了好多好東西!”苗盈東的聲音毫無波瀾。
“嗯!”喬悅然說,“上次的事情謝謝你啊。”
“什麼事?”他問。
“就是你解釋的事情啊!”
“哦,那是我助理寫的,我不知道。”苗盈東說了一句。
喬悅然按摩的手就定了一下,她感激他感激了這麼多天,原來感激來感激去感激錯了人。
喬悅然又心涼了半截,也不說話了。
“不開心了?”他問。
“沒有!”喬悅然極其隱忍,知道自己和苗盈東的關係本來就不對等,不能有太高的要求。
徐倩從樓上看到兩個人這樣,本來打算下來的,又重新折返回去。
吃飯的時候,喬悅然一直悶悶不樂。
她知道在企業中有一種術語叫做“危機公關”,就是維護上司的形象,危機公關這種事情,就是下屬來做的,不需要苗盈東親自上陣。
喬悅然一直埋頭吃飯。
第二天,苗盈東在開會。
今天喬悅然沒課,她昨天晚上已經和苗盈東說了,可能要在苗家待一天。
上午快十點的時候,徐倩接到電話,苗盈東打來的,說自己的材料忘拿了,讓給送去。
喬悅然趕緊在沙發那裏找,果然發現在旁邊的小茶幾上,有一疊材料。
“你給他送去吧。”徐倩對著喬悅然說到,“我讓司機送你去。”
“可我——我去他的公司,這合適嗎?”喬悅然還在為自己的出身卑微。
“有什麼不合適?”徐倩問到。
喬悅然就拿著這疊材料,去了苗盈東的公司。
下車的時候,就很不安了。
她問苗盈東送到哪。
“會議室!”
會議室那麼多人,她進去了,她難堪,他也難堪啊。
雖然那樣的聲明已經發表過了,可知情人還是知情的。
這是她第二次來他公司,第一次也沒幾個人看到,她也沒說跟他的關係。
這次,會議室——
這是找不痛快啊!
喬悅然到了他的會議室門口,敲了敲門,悄悄地往裏探了一下頭,好多人啊。
真是嚇死人。
不過,材料終究是他要的。
她走到苗盈東的身邊,說了句,“ethan,你要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