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因為柳南簫的咖啡廳的提醒,沈南笛在第二天周日就回了一趟家,雖然沒有提前通知,但沈母柳溫如像是有預知能力似的,一早準備了沈南笛最愛的菜。

廚房裏,柳溫如和柳南簫母女聯手,客廳沙發上,沈南笛看著沈慎詢不時望向廚房裏的沈慎詢,內心多了一份期待——父母就是她對男女之愛的啟蒙,每一次看著沈慎詢深情凝望柳溫如的樣子,她就希望著將來自己的另一半也能不論何時何地,將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而她也將以自己的整個餘生作為對這一場愛戀的回報。

“爸。”沈南笛半趴在沙發靠墊上,笑眯眯地看著沈慎詢,“你都這樣看了幾十年了。”

沈慎詢很是驕傲的樣子,仰著頭對沈南笛說:“你媽的手原本是用來彈鋼琴搞藝術的,現在為了我,為了咱們這個家洗手作羹湯,這就證明她多在乎我們,我多看兩眼怎麼了?”

一個男人對女人最大的讚美就是尊重和關心,這一點沈南笛似乎還沒有完全從陸恒之身上體會到,但她卻仿佛能從陸恒之每一次看自己的眼神裏感受到那一份關愛。

“也許是時間還不夠吧。”沈南笛若有所思地咕噥了一句,見柳南簫她們已經擺好了飯菜,她立刻興衝衝地跑去了餐桌邊。

一家人四口圍桌吃飯已經是大半個月前的事了,沈慎詢教授對此很不滿意,所以正式開飯前,他對沈南笛提出了要求:“小笛,上了大學整個人都野了,有家都不回。你以後最少每個星期要回來一趟,一家人一起吃個飯,也好讓我們多了解你在學校的情況。”

“爸,我周末要做兼職,可能要晚點時候回來。”沈南笛回答。

“咖啡廳的兼職對你的學業能有什麼幫助?”柳南簫雖然態度不強硬,但比起沈慎詢還是看起來嚴厲一些。

“可是姐,你以前不是挺支持我做兼職,勤工儉學的麼?”沈南笛反駁。

“兼職那都能做,你非得在咖啡廳裏給人端盤子麼?”柳南簫臉色看起來更沉,“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平時還到處跑著送外賣,A大外賣西施,說的就是你吧?有時間不多看看書,淨做這些事,勤工儉學是好,但家裏也沒少給你生活費,不用這麼辛苦自己。”

話到最後,沈南笛聽出了柳南簫對自己的關心,她給心疼自己的姐姐夾了塊魚作為討好:“我知道姐你擔心我,但這些我都覺得沒問題,經常這麼跑一跑,我覺得自己身體素質都高了,師兄說我的精氣神比以前看著好多了。”

“師兄?”柳溫如捕捉到了這個細節,“哪個師兄?”

雖然已經和陸恒之確定了關係,但沈南笛暫時還不想向家裏坦白,所以支支吾吾地沒有回答。

“是文學院陸正奚教授的兒子,現在是英語係大二的學生,陸恒之。”柳南簫開了口。

餐桌上的另外三個人都沒察覺到沈慎詢在聽見陸正奚這個名字後的神情變化。

“小笛,你一個數學係的學生還和數學係的有關係?”柳溫如完全是一副開玩笑的樣子。

沈南笛偷偷嗔了柳南簫一眼,扒了口飯:“我暑假去麗江的時候遇見的,後來才知道是同一個學校的師兄。”

柳溫如早就從柳南簫的笑容裏明白了什麼,這會兒又見沈南笛羞答答的別扭樣,她更是心知肚明。

“既然不同係,平時沒什麼必要多接觸。”沈慎詢一句冷冰冰話的破壞了原本和諧的家庭氛圍。

沈南笛吃驚地看著沈慎詢:“為什麼?”

“道不同不相為謀。”沈慎詢加重了口氣,“總之你好好念你的書,別的事別多想。”

沈南笛還想辯駁,卻被柳溫如暗中攔住了,但對沈慎詢突然發生變化的態度,她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飯後,沈南笛去找柳南簫,見房門虛掩著,她就先透過門縫往裏頭看了看,見柳南簫在打電話就沒馬上敲門。

柳南簫的電話似乎沒打通,她有些煩躁地把手機丟去床上,轉頭時發現了站在門外的沈南笛,立即重拾笑容:“傻站在門外幹什麼?進來吧。”

沈南笛推開門,看了一眼被丟置的手機,問:“姐,你是不是遇見什麼麻煩事了?”

柳南簫拉著沈南笛坐下,打非所謂:“找我有什麼事?”

沈南笛遲疑了一陣才開口:“剛才吃飯的時候,爸怎麼忽然就那樣了?他和那個陸教授有仇麼?”

“你把我問住了。”柳南簫聳肩,“爸在學校的人際關係一向不錯,也沒聽他和誰有過節,而且咱們學院和文學院更加沒交集,爸為什麼突然翻臉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為什麼。”

姐妹間沉默了一小會兒,柳南簫盯著沈南笛打量起來:“你這麼關心這件事,是不是因為和陸恒之有關?”

沈南笛隻覺得自己的臉頰有點燙。

“那天我在咖啡廳見陸恒之看你的眼神就覺得你們之間有貓膩,現在你跟自己的親姐姐說話,還想瞞什麼?”柳南簫試圖誘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