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周日回家發生的一切讓沈南笛的心情有些低落,眼尖的陸恒之第一時間捕捉到了她的異樣。

“你怎麼不去踢球?”沈南笛坐在操場邊看著陸恒之。

陸恒之順手打開了一瓶水遞給沈南笛:“我可不能去打擾老周的好事。”

周子文正和雲嘉倪在操場上玩的不亦樂乎,沈南笛看著不由發笑:“你說周師哥什麼時候能拿下嘉倪?”

“嘉倪可比你難對付,老周還得繼續努力。”陸恒之回答。

“你什麼意思?”沈南笛不服氣地扭頭想要質問陸恒之,卻發現他正側頭看著自己,眼角眉梢都是化不開的笑意,牽動的嘴角流露著最真實的笑容。

沈南笛哪裏扛得住這架勢,心一軟,隻顧著低頭傻笑。

陸恒之伸手摸了摸沈南笛的腦袋:“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心裏有我,所以一擊必中,但嘉倪心裏是不是真的有老周,你知道麼?”

“我看嘉倪的樣子還是對周師哥挺有好感的。”沈南笛看著正在操場上追逐的那兩道身影,“嘉倪最近老誇周師哥,以前可沒聽她這麼誇別人。”

“這你都能感覺出來,那麼……”陸恒之往沈南笛身邊挪了挪,“其他人的好感,你感覺得到麼?”

“其他人?”沈南笛覺得莫名其妙,轉頭去看陸恒之的時候才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湊近了自己,這會兒兩人挨得近,她幾乎能從陸恒之那雙猶如鹿眼一般晶晶亮的眼眸裏看見自己的樣子。

陸恒之溫熱的鼻息撲在沈南笛臉上,讓她的心跳也隨之加快。她輕挫著手裏的水瓶,紅著臉低下頭,怯生生地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陸恒之看似雲淡風輕的坐好,內心已經感歎了第八百遍“小笛這個傻姑娘”。

陸恒之剛才的樣子分明就是有話要問,這會兒卻不肯說了,根本就是要逼死強迫症,沈南笛不依,抓著他的手臂一通輕搖:“你說嘛,你到底什麼意思?”

陸恒之抬著下巴看沈南笛,不知過了多久,眼波裏那股隱約的惱意消散了,又溫和起來:“我隻是想說,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

雖然陸恒之沒有正麵回答,可出自他口的關心還是讓沈南笛由衷地高興,她情不自禁地靠向他,甜甜地笑著:“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陸恒之伸出手指輕點著沈南笛的腦袋,讓她慢慢坐正:“所有人都能照顧好自己,就你還差點。”

“為什麼?”沈南笛再一次不甘心地問。

“因為不能時刻陪在你身邊,就總覺得你可能會被欺負,或者粗枝大葉地沒把自己照顧好。”陸恒之說得理所當然,見沈南笛笑得樂開了花,他又讓她靠在自己手臂上,“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還不留個心眼。”

沈南笛換了個姿勢,枕頭這陸恒之的手臂,仰麵看著他:“我怎麼覺得你話裏有話?師哥,別跟我繞彎,有話還不能直說?”

“直說?”陸恒之故作沉思,“我想想怎麼表達能匹配上你的智商。”

沈南笛抬手就捏了陸恒之的鼻子,笑睨著他不說話。

“你能感覺到嘉倪對老周的好感,那麼你能不能感覺到別人對你的好感?”陸恒之問。

“你啊。”沈南笛閉上眼,笑容不減。

沈南笛沒心沒肺的樣子著實可愛,也確實讓陸恒之喜歡,但也正是她這樣的粗神經讓他第一次感受到對一個人過分關心和心情。

“隻有我麼?”陸恒之柔聲問。

“還有別人麼?”沈南笛感覺到陸恒之忽然動了一下,睜開眼才發現他正抱住了一隻飛來的足球。

“別隻顧著談情說愛,生命在於運動。”周子文滿頭大汗地朝樹蔭下的兩人喊。

陸恒之給了沈南笛一個眼神,明顯是在詢問她的意思。

沈南笛豎起雙手的食指頂在腦袋上,笑著說:“我的天線隻能接受到你的信號。”

那麼好的陽光忽然被遮住了一下,沈南笛額上那一小塊發燙的皮膚正是陸恒之忽然親吻她的證據。

在沈南笛出神的時間裏,陸恒之已經和周子文在操場上玩起了球,而她緩緩將視線移向他們時,才發現雲嘉倪正站在一邊笑容滿麵地看著。

陽光下的雲嘉倪笑容燦爛,不忘給周子文呐喊助威,興奮得好像真在觀看球賽一樣。

“嘉倪的樣子有點眼熟。”沈南笛嘀咕起來,“是不是我以往看師哥的時候就是這樣?”

那是全世界隻有他一人存在的光亮,所謂的精彩也由他一個人賦予,隻要他出現,便是晴空萬裏,便是我心如一。

操場事件之後,陸恒之發現沈南笛身上似乎又發生了一些微妙的改變,就連他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發生了變化,但他能夠肯定的是,他喜歡並且享受沈南笛的這種狀態,而對沈南笛的不放心也在日漸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