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桓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怎麼了？”
越楓形容不出來，就是覺得，更加難以捉摸了，之前他還能猜得出阿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今他都看不出阿桓的情緒。
完全看不出。
二十幾歲的賀清桓，當然不是十幾歲的越楓能看透的。
賀清桓是去找顧望的。
陽光投射到棚子裏，賀清桓站到了顧望麵前，擋了大片陽光，陰影覆蓋住顧望。
顧望仰臉，眯起眼睛，“有事？”
賀清桓頓了一下，道，“等會六要來。”
顧望一怔，“她來做什麼？”
“看你。”
顧望還沒做聲，沈詔就“哇哦~”，被顧望看了一眼低頭低得飛快，不知道為什麼，今的望望比之前要凶了呢。
之前是玩的時候玩，學習的時候學習，現在玩的時間也得學習。
賀家一大堆私生子私生女，六是最得寵的，賀之岩最喜歡她，賀清桓對她也會多兩句話。
上次被賀清桓嚇哭過後，六躲了賀清桓一整，昨晚賀清桓到家，看著坐在沙發上玩娃娃的姑娘，招手讓她過來。
六喜歡顧望，顧望車禍後，六經常回來別墅看他，才幾歲，就知道黏著好看的。
“哥哥明運動會，你要不要去看？”
這是賀清桓第一次在六麵前自稱哥哥，六年紀，覺察不出來不同，客廳裏其他幾人在驚訝過後神色都變得複雜起來。
六不自覺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兜，“可，可以。”
賀清桓掃了一眼六的兜，“藏的什麼？”
六一僵，低頭慢慢從兜裏掏了幾顆糖出來，是前幾顧望給她的，她沒敢多吃，一一顆，但揣在兜裏也很快樂，就像吃了一樣。
她清清楚楚得近記得，哥哥前幾把她的糖全部拿走了。
姑娘五官皺成一團，像是下一秒糖就要飛了一樣。
賀清桓伸手扯了一下六頭頂的揪揪，“明讓阿姨帶你去。”
哥哥沒拿她的糖？
六對顧望上心，賀清桓不介意給夠她底氣，讓她在賀家在以後都過得好點。
他上樓的時候，六邁著短腿噔噔噔的跟上來，一共還剩五顆，她十分不舍的分了三顆出來，拉住賀清桓的手，放到他掌心。
“哥哥，你拿著，我明找望望要。”
還是哥哥親一點。
賀清桓笑了笑，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誰允許你叫望望的？”
六眨眨眼睛，她是聽見那他們都叫望望，這兩個字叫出來很順口，幾乎不用學，她就能輕易出來。
“望望。”六幹巴巴的重複了一遍。
“叫哥哥。”
“望望哥哥。”
“……”
賀清桓有點想笑，賀家不管是賀清桓還是私生子私生女，智商都不低，怎麼六，像個傻白甜？
顧望當然知道六，他前幾給過她糖，再往前看，六那時候放學了偶爾會回別墅看他。
沈詔又找到自己可以插嘴的時機了，隻要不學習，什麼話他都能接，“六，就是上次，那個傻唧唧的團子？”
顧望看向他，“傻唧唧？”
沈詔點頭，“她真的傻啊，我覺得賀清桓家裏那些人，都好精，連孩子都是，眼神怪讓人不舒服的。”
“不知道那團子怎麼給人感覺傻唧唧的？”
顧望無奈，“她才五歲。”
五歲的姑娘能有多精？
“沒有，”宋之言插了進來，“那比六的那個姑娘，就知道搶六東西了，我在樓上看了，十個洋娃娃，六給那的送了九個，自己留了一個最醜的。”
顧望，“……”
那是有點傻。
按理來，不應該的，顧望以前接觸過賀清桓其他兄弟姐妹，個個機關算盡，心機很重。
賀清桓打斷他們，淡淡道，“她很多時候不在家裏。”
她媽也算是書香門第出來的，父母對她的所作所為很是不齒，但對六這個外孫女卻十分疼愛，一年有大半年的時間會把六接去住，教出來的孩子自然跟賀家的不一樣。
賀家土生土長的基本上都長歪了。
這是昨晚阿姨跟賀清桓的，單純的姑娘連阿姨都要對她疼愛多一些。
“那等會她來了，把她給我，我喜歡玩孩子。”沈詔興高采烈的道。
他完，棚子裏的人都看向了他。
“……”
沈詔趕緊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喜歡跟孩子玩！”
他又看向顧望，“你等會接你們班長，他要跑五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