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主繼續裝腔做勢,“你這大夫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沒什麼大事兒,我痛得都快暈過去了。我要去照CT,做血檢,測血壓……”
邵曉天無奈了的掃了眼瘋女人:“CT血檢血壓你都做過了,沒什麼異常。”
債主停頓了會,又道,“那我還要做那個很貴的什麼核磁共振!反正不是我掏錢。喂,你帶了錢來吧?”
慧珊轉頭小聲問邵曉天:“邵醫生,做核磁共振檢查要多少錢?”
“一千左右吧。”
慧珊很為難,轉頭對瘋女人賠笑:“糟了,我沒帶這麼多錢啊,對不起啊,阿姨,我不知道您今天要做這項檢查,要不這樣,明天我帶錢過來……”
瘋女人,卻繼續發瘋,“不行!我就要今天做。”
邵曉天看不過眼了,說道,“核磁共振對你這種情況完全沒必要嘛。我都說過,你這身體都可以出院了。”
債主急了:“哎你這大夫,我覺得我病還沒好,為什麼要出院啊?!你是不是太拎不清了?”
朱大夫走了進來問道,“什麼事兒?”
債主一見朱大夫,立即呻吟道,“哎,你這大夫來得正好,我說我病還沒好完全呢,可這邵大夫非得說我可以出院了,您給我瞧瞧,我能出院嗎?我這兒疼這兒疼哪哪都疼,他檢查不出原因就說我好了,我懷疑他被連家的人收買了,我要求換大夫。”
邵曉天急了,沉著臉道:“哎,你可以懷疑我的醫術,但不可以懷疑我的人品,我被誰收買了?明明是你訛詐人家,你現在身體除了點皮外傷,沒一點毛病……
慧珊和朱大夫急忙勸住邵曉天。
“別說了別說了……”慧珊把邵曉天拉出病房。
邵曉天還憤憤不平,“這女人,太蠻不講理了。”
慧珊明了的勸道,“算了算了,她就是想趁機為難一下我們家。邵醫生,別跟她生氣了。”
邵曉天感歎,“現在的人心呐,怎麼變得這麼齷齪!”
慧珊苦笑:“這樣的人多了去了”。
邵曉天同情的看著慧珊,“哎,你們家是怎麼得罪她了?”
“我二妹妹被別人騙簽了擔保書,現在人不見了,這個債主就糾纏著讓我妹妹還錢,被我小妹打傷了。”
慧珊與邵曉天兩人便在醫院外聊了起來,對於連家的遭遇,邵曉天也幫不上什麼,隻有祝福他們了。
傍晚,邵曉天下班路過掛著“轉讓”牌子的咖啡館門口,看見慧珊的身影,有點意外,想了想,推門而入。
看見邵曉天,慧珊有點意外,“邵醫生。”
“這店怎麼就你一個人啊?你是老板?”
慧珊點點頭:“嗯。”
“那轉讓的牌子……?”
“我是在轉讓,好給我妹妹還錢。”
邵曉天歎息,“這還沒開業呢,就轉讓了啊?真可惜,裝修這麼漂亮。”
慧珊情緒低落:“是啊,花了我兩個月的心血,本來這個月開業的,沒想到妹妹卻出了那樣的事兒。”
邵曉天惋惜的道:“真可惜,喝不到你的奶茶了。”
慧珊突然想起什麼,微笑道:“邵醫生,要不我現在請你喝杯奶茶吧?我調的奶茶很棒哦。”
邵曉天很意外,“那怎麼行?”
“我喜歡奶茶的味道,所以我這輩子的夢想就是讓別人喝到我做的奶茶,現在奶茶店開不了了,可是能讓別人喝到我做的奶茶,也不枉我為這個奶茶店忙碌一場。再說了,我還要謝謝你在那個債主麵前替我說話呢。”
邵曉天:哪裏哪裏……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慧珊嫣然一笑:好的。
慧珊去調製奶茶,邵曉天坐在窗邊,看著慧珊忙碌著。
金黃的斜陽照進來,空蕩蕩得還沒裝修好的奶茶店裏就兩個默默不語的人,有一種別樣的溫暖。
下班時間,寫字樓裏白領們都陸續下班了。
連馨和一個模特也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滴滴兩聲摩托車聲的喇叭,吸引連馨扭頭看去,隻見那人掀開頭盔,連馨一見驚道:“怎麼又是你?!你又來幹什麼?”
章漢哲微笑道:“接你下班啊!”
連馨身邊的模特也驚叫起來,“你,你不是酒吧那個調酒師嗎?連馨,怎麼回事啊?你不會撬你妹妹的牆角吧?害得我還挨了你妹妹的打……”
連馨一聽,急了忙解釋:“不是,不是,這人……這人純粹就是一流氓……”連聲一邊解釋,一邊轉頭對章漢哲怒道,“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尊嚴,我警告過你,不要再來找我。”
連馨轉身走,章漢哲開著摩托車跟著。
“哎,其實他不錯哎。他怎麼又追你了啊?哎,你要不要,你不要我要了……”模特跟在連馨身邊笑道。
連馨大吼一聲:“拿去吧,我才不稀罕。”
連馨招手打了個的士,迅速的上車。
“你真的不要啊……”
章漢哲正準備去追連馨,卻被模特纏住。
“哎,帥哥,人家不喜歡你,你還追什麼,不如我們聊聊吧,我叫nancy,你叫什麼來著?……”
章漢哲不能脫身,眼見連馨走了,急道:“哎,小姐小姐,你能不能不要靠這麼近啊。”
模特笑著,提出了誘人的條件,“你的摩托車後座空著也挺可惜的,不如帶我去兜風啊。我可以告訴你很多連馨的事兒哦!”
章漢哲打量著模特,笑了,拍了拍後座,讓她上車了。
酒吧裏,
章漢哲給吧台的模特端上一杯酒,“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啊,這杯酒算我請你的。”
“就一杯酒啊?你真小氣。”
章漢哲笑笑,給一桌客人送酒,不意聽到一個最近常聽到的名。
“黃麗,你什麼時候還我錢。就這麼幾萬塊錢,都欠了好幾個月了,至於嘛。”
“哥,再緩緩吧,我不會賴你的。”
章漢哲把酒放在桌上的時候,聽到“黃麗”二字,心中一動,想起了連子的憤慨的話,不由多看了黃麗一眼,黃麗沒發覺。
章漢哲回到吧台,問連馨的模特朋友,“你剛才說,連馨說她欠人錢,都是被她一個朋友叫黃麗的害的嗎?”
“對啊。”
章漢哲指了指19號座道:“我剛才聽到那邊19號座那個女人的名字叫黃麗,你看看,是不是?”
模特回頭看了看,不屑道:“切,我隻是聽說,又沒見過黃麗,再說了,哪有這麼巧的事兒,那女人剛好就在你酒吧裏?!叫黃麗的女人多了,你別一心想討好連馨,腦子裏出現幻覺了。哎,這段音樂聽給力的,我跳舞去了。”
章漢哲看著黃麗,思索著走到角落處給連馨打電話。
連家,正在做麵膜的連馨,一聽到手機想響,就驚的撕下麵膜,跑到房間關緊房門,才按下接聽鍵。
“你到底要陰魂不散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連馨怕外麵的家人聽到,壓低音量道。
“這次是說你的事,欠你錢的人是不是叫黃麗。現在酒吧出現了一個疑似黃麗的人,不來可別後悔。”
章漢哲說完就掛了電話,連馨“哎”了兩聲,那邊已經是忙音。
“什麼嘛,話沒說完就掛掉……(思索)他怎麼知道黃麗?不會又是在誑我吧。”連馨猶豫著,打開門,,猛然見是連誌明站在門口,不覺心虛。
“爸,你怎麼站在這裏啊?”
連誌明一臉狐疑的看著連馨:“你怎麼了?看你的臉色,有什麼事兒?”
“沒事沒事,有點……有點不舒服。”
姥姥一邊聽見了:“喲,哪不舒服?我給你找藥去。”
沒理會家人的追問連馨一路跑了出去,邊跑,邊想。
“怎麼這麼內疚,好像做了對不起連子的事。不管了,去看看再說。”
連馨急忙跑出小區。
酒吧裏,章漢哲一直留意著19號座。
“聽說你最近輸得連房子都賣了?”一個男人對著黃麗道。
“對,最近運氣太差,總是輸。我把我的店、房子都賣掉了。再周轉不靈,恐怕就要去國外躲躲了。”
男人又道:“這樣吧,要不你來我們娛樂城玩玩,好歹是我們的地盤,能照應照應。”
章漢哲一直站在離黃麗等人的不遠處,仔細聽他們的談話,想找出蛛絲馬跡。店長走過來:“阿哲,偷什麼懶,沒看吧台那邊已經好多人嗎?”
章漢哲向吧台望去,見幾個辣妹向他招手,隻好過去。
章漢哲為辣妹們調酒,想著那邊的黃麗等人,心不在焉。遠遠望去,一根柱子擋住他的視線,無法看見他們。
待章漢哲再來到卡座處,黃麗等人已經離開,桌子上隻剩下一張娛樂城的名片。
章漢哲拿起名片,想到他們的對話,便將將名片放進口袋。
連馨氣喘籲籲跑進酒吧,可見一路上多麼著急。
“黃、黃麗呢?”
章漢哲聳肩:“走了”。
連馨傻眼了,瞪著章漢哲,“什麼?走了?”
“對啊,誰讓你這麼磨蹭,人家不可能坐在這裏等你來吧。”
連馨不願相信,環顧酒吧,的確沒有黃麗的蹤影。
“那你為什麼不把她留住等我來?”
“我還不確定這個黃麗是不是欠你錢的黃麗,有什麼權力不讓人家走?”
連馨一聽,心頭火起,怒道:“好啊,我明白了。其實根本沒什麼黃麗,是你在耍我對不對?”
章漢哲解釋,“那倒沒有。”
連馨氣惱道,“就是有!我今天終於明白了,你章漢哲不僅是流氓、神經病,還是個騙子。你今天一整天都在耍我,看我的笑話。”
“喂喂喂,什麼流氓騙子,請你尊重一下別人的人格。”
“你這人沒有人格。”想起今晚的事,連馨恨不得一踹他一腳。
“得,我不跟你計較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問心無愧。”
連馨揪著章漢哲道,“我問你,你要看到我和連子怎樣才罷休?到底還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
章漢哲卻酷酷道:“我這會在上班,現在暫時不想糾纏你,您請自便。”
見章漢哲不理會,連馨氣得要死,決定以後再也不相信他的話,打開門正準備離開,卻撞上了急匆匆進來的一個女孩,便惱道,“急什麼?不會看路啊。”
“不會看路的是你吧——咦——二姐?”不甘示弱的女人看清連馨後驚道。
連馨局“促:啊,你怎麼也來了?”
連子:我想章漢哲了,想見見他,不行嗎?
連馨要把連子揪走。
“沒羞沒臊。見什麼見,跟我回家。”
章漢哲發現了連子,立即走過來故意熱情道:“喲,連子也來啦。”
“跟我回家!你怎麼還要跟這個臭流氓混在一起。”見章漢哲過來,連馨更是拽著連子往外走。
連子不以為然地:“你幹嘛說他是臭流氓?要拿出證據來,否則就是汙蔑。”
章漢哲故意激將連馨:“對,你說啊,告訴連子,我什麼時候、跟誰耍的流氓。”
連馨語塞,不敢說。
連子見連馨沉默,又道:“你就是一根牆頭草,變來變去,一會說支持我,一會又跟老爸一個鼻孔出氣。”
連馨是有苦不能言:“那是因為我現在確定了,章漢哲的確是個流氓。”
“說我是流氓可以,拿出證據”。
章漢哲笑眯眯的看著連馨,知道連馨死也不會說出他們接吻的事。
連馨支支吾吾,不說理由。
“理由我不能說,反正就是我知道。”
連子生氣道:“你這是無理取鬧。連馨,虧你還是我姐,怎麼這麼善變,最終還是跟爸爸是一個立場,你走你走!”
連馨不管,拉著掙紮的連子出了酒吧。
連馨拽著連子回家,兩人將戰場搬回了家,連誌明對兩個女兒是既擔心又無奈,都怪那個臭小子,可是麵對章漢哲,他又不能將他怎麼樣,正如章漢哲所說,他不能限製女兒去見那個臭小子。
又是夜晚,章漢哲猶豫了好久,這會拿著娛樂城的名片,叫過阿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