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百合，你太善良了
慧珊聞言臉色很難看，微扯嘴角道：“你們醫院的的人都知道你喜歡連馨啊？”
邵曉天很窘迫，可是話說出去了，收不回的，隻得解釋道：“不是，我就跟他一個人提過那麼一次。你別誤會。”
慧珊有些傷神，站起身道：“我誤會什麼呀，這事我比誰都知道得早啊。今天謝謝你了，我先走了。再見。”
“慧珊……”看著慧珊離去，邵曉天一臉落寞。
小狗的傷已經好了，慧珊糾結著要將它怎麼辦？邵曉天要上班，而且住的單位的房，不方便長期照顧小狗，而她又過敏，更是碰都不能碰。
最後還是邵曉天提議為小狗找個主人，慧珊很擔心，不知道主人會不會真心照顧小狗，邵曉天讓慧珊別擔心，由他來安排。
他們為小狗取名丁丁，在沒有為丁丁找到主人前，都由邵曉天暫時養著，自從在網上發了貼子後，這幾天陸續有人來領養，但是沒有一個讓慧珊滿意的。
這天正好是周末，邵曉天與慧珊決定親自去考查收養丁丁的主人。
這是棟單體別墅，門前還有小院子，門口放著一間空著的狗屋。
慧珊往窗裏審視一圈，窗明幾近，窗台下立著一架白色鋼琴。有個小女孩正在那練琴。
慧珊一見就很滿意，給邵曉天低語，“這家不錯哦，要是人看著很好，就這家吧。”
邵曉天點首：“我也是這意思。”
這一家人讓他們很滿意，那個小女孩看起來也很喜歡小狗，唯一讓慧珊的尷尬的便是朱太太以為他們是戀人。離開朱家的時候，慧珊還是麵紅耳赤。
兩人慢慢散步，走了會，慧珊突然道，“跟你說件事，連馨她……”
“她怎麼了？”
“她和章漢哲住一起了。”
邵曉天愣了愣：“哦？這麼快。”
慧珊有點擔心，看著邵曉天道：“希望你聽到這個消息不要傷心。”
邵曉天沉思，審視自己內心是不是在傷心，卻發現除了有點驚訝，什麼感覺都沒有。
邵曉天搖首，看著慧珊道：“我不傷心。”
慧珊依然同情的看著他道：“沒關係，你要傷心了，哭出來我也不會笑你。”
邵曉天哭笑不得，無奈道：“我真的沒傷心。”
“算了，男人都要麵子。我不勸你了。當我什麼都沒說吧，再見。”
慧珊有些氣惱，感覺邵曉天沒當她是朋友，說完便悶悶的離開了。
回到家，慧珊將包往沙發一撂，把自己陷進沙發裏，發著呆，腦裏想著白天的情景，
回到醫院的邵曉天，心裏很不是滋味，腦中盡是慧珊的影子，他趴在辦公桌上，回想著與慧珊相識以來的點滴，從第一次，她那朦朧的背影，到之前被人誤以為他們是一對，他懊惱的問自己：為什麼我腦海裏全是慧珊？為什麼？難道這就是——愛？
想明白後，邵曉天坦然接受了，也知道這就是為何他聽到連馨與章漢哲在一起後不生氣的原因，因為他愛的人是慧珊，並不是連馨。
邵曉天決定向慧珊告白，隔天，他買了盆綠蘿送到了奶茶店。
慧珊看著綠蘿笑問：“送給誰呢？”
邵曉天故做神秘道：“你說呢？”
邵曉天將一盆綠蘿放在吧台上。
慧珊笑道：“我哪知道。”
邵曉天輕了輕嗓子道：“一直覺得你這個吧台，少了點什麼。剛才路口有個婆婆在賣盆栽，我才想起，原來缺點綠色。”
慧珊聞言，笑道：“謝謝哈，不過我怕養不好，還得勞煩邵醫生常來照看一下它。”
邵曉天看著慧珊客氣的語氣，歎道：“你有個缺點，你知道嗎？致命的。”
慧珊愣了下，疑惑道：“什麼？”
“客氣。尤其是跟我客氣。”
慧珊聞言笑道：“嗬嗬，好啦，不跟你客氣了，請你喝杯奶茶吧。”
“還說不客氣。”
慧珊沒回他，隻是笑著問，“喝什麼？還是幸福之味？”
曉天點點頭，坐著看著慧珊熟練的調製奶茶，認真道：“其實，我剛來這個城市的第一天，遇到過一個女孩。我沒能看見她的樣子，隻記得她用的香水的味道。”
慧珊有點好奇，側首問：“哦，什麼味道。”
邵曉天看著慧珊道：“是蘭蔻的真愛奇跡。”
慧珊愣了下，心裏有點酸酸的，“哦，這是連馨最喜歡的香水，可惜她跟章漢哲在一起了。”
邵曉天知道慧珊又誤會，忙道：“我要說的不是她，雖然我曾經以為是她。”
慧珊其實不想再聽，但是在奶茶店裏，他是顧客，是上帝，所以強撐著笑臉道：“哦，奶茶好了，我給你端過去，還是你自己端過去？那你喜歡誰？”
邵曉天深情的看著慧珊道：“我昨天想了一宿，那個女孩，其實就是我來第一天，給我付電話費的那個女孩子。”
慧珊驚訝道：“我？”
邵曉天肯定的點首：“對，就是你。”
慧珊有點懵，有點惱：“邵曉天你什麼意思？”
邵曉天鼓起勇氣道：“慧珊，其實，那天你給我付電話費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那個善良美麗的女孩子，可惜當時我沒看清楚，我隻記得那女孩子的香水味道，後來我遇到連馨，身上就是那種香水味，我以為……以為她就是你……”
慧珊的臉色沉了下來，突然冷淡道：“別說了邵曉天，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了。你早就知道我是那個付錢的人，為什麼現在才對我說這些話？你敢說這跟我昨天告訴你連馨跟章漢哲同居了沒有關係嗎？你死心了才回頭找我，你當我是什麼？多選題的答案吧？很抱歉，邵曉天，愛情是單選題。你愛連馨我並不傷心，我痛心的是錯看你這個人了，我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你要一直愛連馨愛下去，我還佩服你是個情聖。現在你得不到她的心，轉頭來追求她的姐姐，什麼人才能幹出這樣的事兒來啊？我真對你失望。”
邵曉天沒料到慧珊反應這麼激烈，慌了。
“不是的，慧珊，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
慧珊冷靜道：“夠了，請你出去。”
慧珊回頭把做好的幸福之味到進水池。
邵曉天看周圍的人都看著他，無地自容，灰溜溜的走向門口。
“回來。”
曉天以為慧珊要叫住他，開心的回頭。
“把那盆東西帶回去吧，我養不了它。”說完這句話，慧珊即背過身，不再看邵曉天，邵曉天隻好走近，捧起那盆綠蘿，望了望慧珊，落寞的離開。
慧珊一直背對著門口，深呼吸，讓自己平複下來，可是眼淚還是簌簌的落下，滴在剛才曉天用過的奶茶杯裏。
晚上回到家，慧珊的眼睛還是紅腫，連誌明看到，質問怎麼回事，慧珊隻說沒事，回屋便關上了門。
連誌明惱火的關掉電視，氣道：“沒一個叫人省心的。”
連誌明路過蛋糕店，停下腳步，望著店裏秦百合忙碌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
秦百合突然掉轉頭，往櫥窗裏放剛烤好的餅幹。
連誌明和秦百合四目相交，連誌明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準備離開。
連誌明走過門口，覺得不好，又折返回來，走進店裏。
“百合，有什麼蛋糕，我媽她這些天老喊著想吃點甜的。”
“要什麼口味的？”秦百合淡淡道。
“隨便吧。”
秦百合挑蛋糕的時候，連誌明沒話找話似的道：“那天……你沒事吧？一桌子，我和李大山兩人吃，浪費了好多。”
秦百合回避道：“哦，是嗎？可惜了”。
秦百合把蛋糕遞給連誌明，連誌明接過，兩人有點尷尬。
“百合啊，其實……我心裏挺感激你的，那天很對不起你，我……”
秦百合生硬的打斷他：“沒什麼？我秦百合什麼傷沒受過？以前老錢打我，罵我，可比你拒絕我痛多了，一咬牙那還不是忍過來了。”
連誌明尷尬，解釋道：“我……我不是拒絕……我是真心不想拖累別人……”
連誌明的話惹怒了秦百合，她這幾天的委屈和心裏話忍不住大爆發。
“我是別人嗎？咱們低頭不見抬頭見近十年了，我什麼人品你不知道嗎？是，我知道人家叫我鐵母雞，說我摳門，可你見過我摳過一分不該我要的錢沒有？做人要憑良心！連誌明，別說你現在還站在這兒跟我說話，就算你倒下了，癱瘓了，你不娶我，我也是那個給你推輪椅的人，這十年來，其實我心裏已經把你當成親人了，我有什麼事情都找你，並不是圖你不要我的錢，是因為我信任你！我在依靠你！當年你不忍心拒絕連馨她們孤兒寡母，現在就我一個孤家寡人，你又忍心拒絕了？……”
連誌明目瞪口呆，他不知道如何應付這個平時低眉順眼，現在卻突然爆發的女人，很陌生，不是他平時認識的那個秦百合。
“我……”
秦百合說出來後，心裏似乎好受些了，朝連誌明擺手道：“好了，別說了，你走吧，我不想被你拒絕第二次。你走吧。”
連誌明無語，歎息著，默默離開。
連誌明走後秦百合自己哭了一陣，情緒平複下來，突然後悔了，又跑出去，想找連誌明。
連誌明孤獨的坐在公園的涼亭裏，秦百合剛才的一番話，確實打動了他，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拒絕的話已經說出，他知道他已經傷了秦百合的心。
感覺到有個人在身邊坐下了，連誌明轉頭一看，居然是秦百合，驚訝。
“對不起，我剛才情緒太激動了。”秦百合聲音還有些哽咽。
“哦，沒關係，沒關係。其實要道歉也該是我道歉。”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我也配不上你……”秦百合說著，又想哭。
連誌明心裏也不好受，搖首道：“別說這樣的話，什麼配不配的？我們都不是年輕人，還要講什麼門當戶對，挑學曆看背景，我們這把年紀的人，真要走到一起，那講的是一顆心呐。”
秦百合有些感動，輕道：“是。”
兩人默坐，一時又無言語了。
連誌明想了想，又道：“百合，那天我知道，當著李大山夫婦的麵兒，拒絕你，實在是不給你麵子。但是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怕拖累你啊……”
秦百合打斷連誌明的話，說道：“好了，別說了。拒絕有什麼關係，都是麵子上的事兒。丟麵子又不是丟人。後來我回家想了一宿，想自從我到這條街上來，你幫我的每一件事兒，點點滴滴，多得我自己都數不過來啊。我心裏就對自己說，秦百合，這輩子老連對得起你，你也要對得起人家，不管老連今後怎了，你也要全力報答他。他家的都是閨女，女兒是別人家的人，等你老了，沒人照顧了，我就把這店兒關了，給你們家做保姆去，做保姆掙的是工資，多少隨你給，能掙一口飯錢就行。那時候你也不會覺得拖累了我，我也不會覺得自己吃了虧，我們一起出去，也不怕人家閑言碎語，對吧。”
連誌明深受感動，“百合，你太善良了。”
秦百合有些不好意思，尷尬道：“嗬嗬，那天飯桌上李大山有句話是對的，好人有好報，好人應該有好報，好人就應該互相報答好人，對不對？”
連誌明一個勁的點頭，這會在他眼中，秦百合什麼都是好的，“對對”！
秦百合突然站起身道：“行了，話都說開了，我心裏也暢快不少，舒坦！咱們這兩天發生的事兒，我希望不要在我們心裏留下什麼陰影，見了麵還尷尬，那以後這日子還長著呢，不好受啊，我走了。”
看著秦百合起身，拍拍屁股要走，連誌明突然很想把自己內心的鬱悶跟眼前這個善良的女人分享。“連馨跟我鬧翻了。”
秦百合一愣：“恩？”